鬱安帶著薛無折來到一處僻靜無人的荒山,在密林中找到一方湖泊。
彼時鬱安已經徹底力竭,用出最後一絲靈力開啟了薛無折的靈戒,白光一閃,兩人一齊墜入了芥子空間。
而靈戒失去支撐,落進了湖面淺灘裡。
進了芥子空間,鬱安幾乎是拖著薛無折往鑄清池邊走去。
越往裡走,手腳越是發軟。
好不容易來到池邊,鬱安被池邊的青石絆了一下,直直帶著人倒進了清澈池水中。
入水轟然,衣衫濕透。
靈池水包裹上來,帶著不斷加劇的疼痛。
鬱安動作緩慢地將薛無折扶到池岸邊,讓對方免於狼狽嗆水。
安置好一切,他全身脫力,還是及時搭住了薛無折的肩,才不至於再次跌入水中。
池水療愈傷口帶來的刺痛蔓延全身,但相較於初次已經輕松太多。
至少如今入水還能留有意識。
鬱安忍下那些磨人的銳痛,手臂發軟,匆忙中又往薛無折身邊靠了一點。
然後腰間搭來了一隻手,使二人僅有的間隙也消失了。
鬱安的視線自氤氳著血色的池水上移,落到了薛無折蒼白如紙的臉上。
對方眼簾半掀,那雙丹鳳眼眸輪廓雅緻,如含墨曜。
鬱安心頭一鬆,“……你醒了?”
薛無折按著鬱安的腰,從他被水打濕的鬢發看到那漂亮剔透的眼睛。
“嗯。”
意識到懷中人身體在微微打顫,薛無折眉頭一動,緩聲道:“傷疼?”
此行鬱安與玄光宗人正面交鋒的的機會不多,沒受多少皮外傷,頻繁調取靈力後經脈寸寸發疼,只怕又牽引舊傷。
丹田空空,只能靠吞星珠,可外物所助不是長久之計,強行耗幹靈力也無異於自毀根基,這些不能同薛無折說。
於是鬱安搖了搖頭,凝望著薛無折的眼睛,“你怎麼樣?”
薛無折反應平常:“無礙。”
如此說著,他的呼吸卻沉了幾分,劍眉不甚明顯地皺著,分明是在佯裝無事地忍痛。
鬱安看清此人要強的秉性,稍微動了一下,想從對方懷裡出來給對方減負。
但薛無折一貫不懂看人眼色,鬱安將一動作就掌心一壓,將他牢牢按回身上。
池水震蕩,腰腹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