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心口不一的偽飾,陰晴無定的脾性,都得到藥愈。
苦難到此結束,往後應該幸福。
至於那些摧毀命途的人,就該付出代價。
薛無折的掙紮與苦痛,鬱安都看在眼底,所以從來不是作壁上觀,氣惱他玩世不恭桀驁不馴,心疼他藏盡真心步步為營。
有過針鋒相對,但更多的是想識清所有謊言背後的真心。
系統呈現的始終只是資料,收集意識碎片之餘,鬱安想要了解真正的薛無折。
不是言不由衷、精於算計,是直言不諱、袒露本心的薛無折,是放下一切輕松愜意的薛無折。
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且前路無定,是一帆風順,還是山窮水盡,都未可知,但不論如何,鬱安都會陪在他身邊。
自薛無折身世暴露後,幾宗之主多有忌憚,本來以為不過是挑釁宵小,現在卻必須要除之後快了。
宗派主們摸不準他們下一步是去玄光宗還是雲硯山,只需再斬斷最後一處陣法關聯,這享用十餘年的靈脈大陣就化作烏有。
薛家已滅,很難找齊足夠強大的壓陣之物,所以大陣一旦被毀就再難重建,其他幾宗不會放任他們行動自如。
派去雲硯山的傀儡只是個吸引戰力的幌子,鬱安和薛無折最終決定先去玄光宗。
這是一切的起點,而鬱安同玄光宗的那幾位,還有賬要算。
這次出行,兩人依舊避人耳目,行山過水低調至極。
每過一處關口,皆要換一張面孔。
為鬱安施術易容時,薛無折動作愈慢,看著眼前人弧度柔和的眼眸,半晌後忽然低頭貼了過來。
鬱安及時捏住他的臉,冷靜道:“不準。”
薛無折抬眸看他,“師尊……”
這語氣裡的幽怨顯而易見,鬱安平靜地和他講道理:“正事要緊。”
這是沒有商量的意思,薛無折不再言語,繼續替鬱安改易五官。
一切做完之後,鬱安起身要走,不到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被提住腰身,而後視野轉換,背後抵上堅硬的牆壁,前方是薛無折緊貼的身軀。
薛無折一言不發,只是搭在鬱安腰上的手帶著灼人的熱度。
鳳眸半垂,泛著暗光。
這是慣常討要好處的姿態,若是敷衍應付,事態恐怕又要發展到床上去。
鬱安沉默地看了薛無折幾秒,抬頭在他側臉吻了一下。
露水般的輕吻擦過面頰,還未完全撤離,又貼上了那輕抿的薄唇。
薄唇化開,勾纏到一點舌尖。
唇齒交接只是一瞬,鬱安點到即止,很快就撤回距離。
抬手擦去薛無折唇上的濕潤,鬱安面不改色地發號施令:“可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