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側腰被輕輕一勾,唇上覆來一層溫軟。
氣息交纏只此一瞬。
鬱安掙開雙眸,對上了薛無折笑意融融的眼睛。
“好聽話啊,鬱安仙君。”
讓不看就不看,闔眸時垂下的長睫像一對能被困在掌心的蜻蜓。
鬱安眉頭一動,正要開口提醒他分清主次,卻見這人眸中水光盈盈,故作憂傷地按住白骨隱現的肩膀。
“我好疼,師尊。”
分明重傷未愈又不知深淵之上是何光景,還能面不改色與他玩笑,薛無折這玩世不恭的態度真是分毫不改。
就算鎮定自若過了聆仙派那一關,薛無折初至化神境,也該低調行事,其他幾個宗派之主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他們能避則避。
兩人落腳的宅邸是薛無折早年於此處捉妖時買下的,名揚天下後他很少重返凡塵,好些年都沒踏足此地。
真正見到薛無折口中的擱置廢宅時,鬱安嘴角一抽,視線從纖塵不染的青磚,移到清雅精緻的雕飾,最終落回薛無折臉上,一時沒有言語。
青年眼眸如同墨色琉璃,正密切地注視著鬱安的一舉一動,見他望來,便展顏一笑。
“委屈師尊暫住此地了。”
如果這是委屈,那從前兩人的風餐露宿又該算什麼?
鬱安沒有理會這句客套,隨意選了間房就要休息。
還沒踏進精巧的內室,緊隨而來的薛無折就攬上了鬱安的腰。
“師尊。”聲音說是柔情似水也不為過。
鬱安油鹽不進:“還有事?”
薛無折低頭在他頸間輕蹭,“傷疼。”
鬱安面無表情掰他的手,“忍著。”
這人的外傷過了遍鑄清池水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內傷需要自己運功調理,比起在他面前撒潑打滾,還不如就地調息來得快。
但薛無折全然沒有自己調息的自覺,抱著鬱安不鬆手。
“我好疼,”他蹭著鬱安的脖頸,唇瓣在那片肌膚上慢慢吻著,“師尊親親我。”
鬱安覺得無奈:“……薛無折。”
聽出這不是全然拒絕的意思,薛無折眸中暗光一閃,面上還是那副虛弱模樣,低眉順眼地跟著鬱安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