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
最後,滿地魔修殘肢散落。
而渾身魔氣的島主力竭倒地,安頓完那群驚惶醫修的青黛及時攔上來。
“無折公子,滄瀾島已受重創,我父親也已重傷,請你住手。”
滄瀾島主接受了事實,哀聲道:“薛無折,縱然鬱安是難得爐鼎,你也不必大打出手成這樣!殺得片甲不留,再大的仇怨也該消了。”
薛無折拭去了面上血跡,平淡道:“還不夠。”
“什麼?”
“我說不夠,”薛無折眸若冷星,盯著地上一臉灰敗的島主,“我做的遠遠不夠。”
他將委地的重劍揚起,在面前兩人警惕的目光中,輕聲開口:“滄瀾島主貴人忘事,也該知我姓氏。我來此地,只為取回家中遺散的東西。”
“胡言亂語!”
薛無折摩挲著劍柄,那流暢淩然的劍身像是在回應,散出瑩亮光輝。
這是滄瀾島主從未見過的溫馴。
“這輝寒重劍,是我祖父靈劍,島主將它壓陣數年,可曾有一點感激?”
島主身體僵住了,立即去拍發愣的青黛,“快、快去點傳訊香,知會其他宗門……”
薛無淚對他的驚駭視而不見,笑盈盈地舉起輝寒劍。
“滅我薛氏一族時,你們五大宗得到的東西太多,無盡珍寶,雲硯山的永世靈脈,手中染滿我薛氏鮮血,又怎麼還得清呢……”
島主徹底慌神,提著青黛的衣領將她甩楷開,“快去點香!”
青黛落地,對上父親急切的眼睛,沉默地提裙往外趕。
她最初還能大步向前,可漸漸腳步放緩。
聽著身後父親的慘叫,她睫毛震顫。
前行的腳步不斷放慢。
最終停了下來。
滄瀾島主還有意識,恨鐵不成鋼地喊她:“青黛——”
青黛回頭,卻是看向眸光森寒的薛無折。
薛無折無視了她的注視,輕飄飄地挑去了島主的手筋。
慘叫聲太難聽,薛無折歪頭看著島主血淚縱橫的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
再揮劍時,劍芒直指聚靈丹田。
先於長劍落下的是急切的聲音。
“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