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肅停住話頭。
鬱安抬眸和他對視,“我會保護好你,也會保護好母親。”
禮肅想嗤笑鬱安的不自量力,這位小殿下甚至還沒自己肩膀高,不知天高不知地厚,憑著一時意氣什麼都能說出來。
但對方說得太篤定,斬釘截鐵得像是真能做到似的。
禮肅無言半晌,替他扶正歪斜的發簪,“殿下莫要說笑了。”
[叮!意識碎片收集完成度10]
鬱安將禮肅送出無雲宮沒多遠,就被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的香若叫住。
“殿下,娘娘還在等您。”
知道這是不讓自己離宮太遠的意思,鬱安再次因為年幼而不能自己做主的事感到無力。
禮肅很輕易就能看出他的不情願,便神色平靜地讓他不必再送。
鬱安只能乖乖聽話。
禮肅獨自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鬱安被鬱氏按在避風溫暖的閣樓裡很少出門,沒有機會再見到禮肅。
已是隆冬,待在燒碳的房間裡倒是衣著輕便。
鬱氏雖是唯一的宮妃,但不受聖寵,月例依舊有限,冬日裡能從內務府裡領到的必需品不多,基本上都貼在了鬱安這裡。
鬱安幾次去她住處,雖然也能見著炭火但始終暖意不足,覺察出異樣便勸她照顧好自己,不必顧及他。
鬱氏眉目溫柔地答應了,卻並不放在心上。
直到鬱安搬出再這樣就不喝藥的說辭,她才眼含訝異,告誡他不可任性。
鬱安說唯有母親安好他才情願,只想要常伴母親身側。
鬱氏一怔,摸著他的頭感嘆道:“我兒長大了。”
此後她終於願意更多的顧全自己,可還是往鬱安那邊添置得多些。
這次鬱安怎麼勸都沒用了,鬱氏很堅持。
所以鬱安不再勸了,整日喝些湯藥溫養身體,乖順地在鬱氏身邊待了大半個月。
臨近年關,大雪一場又一場地下。
鬱安晨起從窗縫裡看見又是一院霜雪,有太監在中庭磨磨蹭蹭地掃雪。
今日該去王後宮中請安了,但紫蘭告知鬱安,近來王後思慮年夜宴的諸多事宜,恐怕沒有精力接見他。
鬱安沒了外出的理由,只能繼續待在房中,偶爾踮腳撐在窗邊,沉默地看著院中光景。
這裡的冬天太冷,那個人該怎麼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