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將禮肅帶去了自己的小院,站在池塘邊對他一笑。
“這是我說的,蓮子很好吃的池塘。”
“北側是我的屋子,東西兩邊的廂房都是幹淨的。阿肅若是不嫌棄,可在此落腳。”
“若是不喜歡,院子百步外還有一方小閣樓,大熱天住著也很舒適。”
“還有……”
禮肅來到滔滔不絕的人身邊,目光輕柔得像是將散的露水,“不必麻煩,我很喜歡。”
鬱安揚起臉,“阿肅喜歡,那就很好。”
他眉眼彎彎的模樣,總是天真又純粹。
可他太灑脫,很多事情都不願刨根問底。
一如那些不知原因的迴音寥寥的信件,一如當初毫無預兆被告知禮肅的離開。
禮肅卻想要他多問,想要他追問不休,想要他死纏爛打。
阿鬱總是這樣,在不該懂事的時候懂事,任性的時間又太少。
禮肅目光投向清波蕩漾的池水,“先前不回信,是因為那邊盯得緊。”
鬱安看著他清雋的側臉,“沒關系的,我知道的。”
禮肅輕聲解釋:“阿鬱的信,我都有看。”
鬱安勾起唇角,“嗯。”
禮肅追問:“阿鬱不生氣麼?”
鬱安搖頭,“不氣。”
他的體貼沒換來禮肅的放鬆,對方轉眸看他一眼,眸光又沉又靜,像是無盡的深山。
鬱安眨眨眼,討好般去碰他的手背。
禮肅沒有拒絕。
於是鬱安以為無事,將他的手牽好,唇邊的笑意如花綻放。
禮肅突然的到來,打亂了鬱安的計劃。
朝事不理,趙遠之的事更是丟到九霄雲外,鬱安整個白日都在陪禮肅。
晚間無事,禮肅問起主屋角落凹槽的作用。
鬱安解釋說那是地窖開關,裡邊儲藏著昔年釀造的美酒。
他沒有釀酒的愛好,卻在某日裡回想起從前上學宮時,桂樹花葉落了禮肅滿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