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禮肅依舊沒有回信。
鬱安覺出幾分頹喪,趴在窗邊不住嘆息。
範泉被他嘆得想笑,見他實在擔心,便動了一點手段聯絡了同僚,探查主上的訊息。
同僚警覺,反複確認了信紙和筆跡,認出確實是範泉的標識,這才將信將疑回了幾個字。
“宮中詭譎,主上安好。”
範泉將這句迴音一字未改地傳給了鬱安。
鬱安撐著頭,手肘壓在桌上訓誡女子的典籍上。
禮肅安好,只是不願回信。
是情形複雜,不方便回信嗎?
還是覺得書信內容無趣,懶得動筆回書。
也許禮肅只是太忙了。
鬱安善解人意,一直到能聽池塘蛙鳴的時節,才重新提筆為禮肅寫信。
這次他沒再叫苦,說起了自己院中池塘裡的荷葉蓮蓬。
蓮子很脆,口感清甜。但母親勸他少食,以免體寒腹痛。
鬱安問禮肅,南方的蓮花是否如常開謝,他是否也嘗到了蓮子。
說完吃食,他又說自己近來身體漸好,許久不喝湯藥也沒有生病,要禮肅不必擔心。
之後又絮絮叨叨寫了很多。
一切都說完,鬱安將信紙封好,綁上了信鴿的脛部。
白鳥高飛不見後,鬱安收回視線。
遠梁的夏天很熱,夜裡開窗卻覺得冷。
鬱安關上窗戶,嘆息兩年的時間真的好長,以至於寫信後的每次等待都那樣難熬。
雖然覺得時日消磨太慢,但鬱安很快就有事可做了。
夏日炎炎,鬱安沒跟著女官學禮,坐在廷尉公子身邊,安靜地品茶。
廷尉家的小公子偷偷拭汗,沒想到玉安公主這樣高挑,竟與他身量相差無幾了。
不尷不尬地喝完一盞茶,廷尉公子終於想出一個話題,清嗓道:“暑熱難耐,京郊有處廣袤荷池,或可一遊。”
鬱安神色淡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