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將趙遠之盯得更緊,不讓這人有機會找茬。
但禮肅好像對此不太高興,每次都會輕輕帶一下鬱安的手,在他視線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語氣平淡地讓他不必在意趙遠之。
鬱安答應了,但還是不太放心,偶爾會偷溜過去看他。
撞見過幾次禮肅冷冰冰地將找事的趙遠之堵得失語,鬱安終於稍微安心了一點。
原來禮肅並不是脾氣變好了,只是不會再在鬱安面前冷臉了。
鬱安心中一鬆,沒再過多把心神放在太子以及姓趙的身上,專心守著他的阿肅。
秋末冬初之際,鬱安染了風寒。
這幾年他不願在閨閣裡長待,總是圍著禮肅打轉,外出時雖也有意避免吹風受凍,但隨著季節更疊依舊小病不斷。
近來天寒,鬱安守在學堂外等禮肅下學,吹了幾場冷風,夜裡腦子就不太清醒了。
鬱氏即刻讓香若去請了太醫,又揮退紫蘭等人,親自在鬱安床前照料。
太醫對無雲宮深夜召集的事司空見慣,近年來國君分到公主這邊的目光也多了,太醫院的人更是不敢怠慢。
很快,那個常為鬱安診脈的太醫提著醫箱來了,匆匆入了房門,為探出緋色床幔的那隻手號脈。
太醫摸著脈象,眉頭一鎖,又細問了站在一邊的鬱氏有關公主的近來行蹤和病症。
鬱氏細致地答了,追問太醫鬱安是否有礙。
太醫回答無礙,解釋道公主發熱未醒是一時受寒所致。
說著,他提筆快速寫下藥方,又叮囑鬱氏讓下人時刻關注公主症狀,一有變動立即再請他來,此外房內還要注意透氣,但又不可讓病人再受寒。
鬱氏一一應了,和善地送走了太醫,給鬱安喂藥之後,在他床前守了一夜。
藥效上來後,鬱安頭雖暈著,但對周遭環境也是有所感知的。
天色將明時,他掙紮著醒過來,讓鬱氏先回去休息。
鬱氏搖頭,心疼地摸他的額頭,“我兒受苦了。”
鬱安說自己不苦,拜託鬱氏替自己向學宮那邊告假。
鬱氏道:“已經打發紫蘭去了。”
鬱安又問起禮肅。
鬱氏替他擦去額角的薄汗,“時辰尚早,他還沒來。你放心,待會母親自會替你去和肅兒說。他會體諒你的。”
鬱安擔心的其實是別的事,但也不好和鬱氏多說,只好勉強笑了一下,堅持要她別再守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