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示愛話語辭藻簡單用語直白,正是盲文初學者的水平。
季遠被這個初學者震得頭皮發麻,扔掉燙手山芋般將手裡的東西全部拋開,驚懼至極地退回床內側。
堆疊整齊的牛皮紙被拋高後如落花般四散,熾烈的愛語灑滿房間。
拿著盲杖的逃犯站在閣樓門口,眸光深沉地看完了季遠受驚的整個過程。
並不惱怒對方扔掉自己用半個月時間寫出的情書,他目光始終黏在青年臉上,似乎是想把那個人的每一寸表情都看清。
見季遠半天都瑟瑟發抖縮在角落裡,逃犯將手裡盲杖倚在牆上,抬步向他走去。
幾乎是熟悉腳步聲響起的一剎那,季遠身體顫動得更厲害了,抱緊自己的雙膝做出封閉的姿態。
但這的姿勢並沒有給他帶來安全感,他知道逃犯已經來到床邊,說不定正高傲地睥睨著他。
這個認知令季遠覺得嫌惡,輕皺了一下眉。
逃犯將他所有的細微反應看在眼裡,“不喜歡這些嗎?”
無法從他的聲音中聽出喜怒。
季遠感到不安,睫毛低垂下去,保持著自己在對方面前的沉默寡言。
“又不想說話了嗎?”逃犯笑了一下,“需要撬開你的嘴嗎?季遠。”
直覺告訴季遠,逃犯拉長語調的“撬開”一詞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但無論是哪個意思他都不想親自體會。
“你別開玩笑了。”他啞著嗓子回答。
逃犯微微一笑,將準備在床頭的溫水遞到青年幹澀的唇邊。
察覺到他的靠近,季遠身體僵硬了,當感受到唇邊傾斜的水杯滲出液體,這才乖乖啟唇喝了。
對方應該不屑在他的吃食和飲水裡下毒。
季遠這樣認為著,連自己都覺得這份信任莫名其妙。
給季遠喂過水後,逃犯把杯子放在桌上,這才接上他方才的話:“我沒開玩笑。”
逃犯語氣認真,卻聽不出幾分真心。
季遠沒忍住抱緊了雙膝,只聽他繼續說道:“我喜歡你,季遠。”
聲調低緩,像兩人初見時那樣溫柔。
但這次不再是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