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看都沒看,笑道:“我阿姊的閨名也是你能叫的麼?”
沒想到說了這麼多對方只聽見了最後一句,蕭瑋舟哽住。
“大庭廣眾下叫得這樣親,我阿姊和你又有何關系?蕭瑋舟,你真的一點都不知禮數嗎?還是說自江南而來遊歷萬山,你所學到的都是勾引人的手段?”
嘲諷他人時,鬱安笑得更好看了:“我阿姊端莊淑靜,千金之體。你不過一個將衰富紳之子,又怎麼敢肖想她?還是說,你根本不想讓她名正言順?”
這些話說得不留情面,巴掌一樣打在聽者臉上。
還沒走完的三兩軍屬也都看了過來。
出一個字。
他最終言語蒼白道:“我並無此意……”
鬱安一聲冷笑,走得毫不猶豫。
城樓上的事自然沒和鬱寧說,鬱安不想讓對方心軟。
四月裡的晴日很多,天氣漸暖後,蕭語蓉的病終於好全。
病癒後她送信來鬱府,說自己病中不止一次乞求過神佛的庇佑,如今複原要去上香還願,邀請鬱寧同行。
尚書府的信封裡有兩張信紙。
鬱寧看完了字跡娟秀的那張,把另一張豪放潦草的丟了妝臺的縫隙裡。
她知道這是來自另一個人的,求情信。
但那日被冒犯的記憶還清晰至極,鬱寧也就沒有看信的心思了。
她修書和蕭語蓉定好具體的還願日期,此事就此掀過。
上香日下著小雨,鬱寧出府的時候拒絕了鬱安的相送,只帶走了幾個精通武藝的護衛。
姐姐的馬車才出發半刻,鬱安就命人備好車馬,和秋烺一起追著鬱寧離開的方向去。
黑袍面罩一樣沒落,秋烺凍著臉和鬱安坐在狹小的馬車裡。
光看那雙凝著寒冰的鳳眸,鬱安都能猜出對方此刻心情不愉。
一向藏於暗處突然被強拉著現身人前,雖然帶著面罩,想必這位影衛哥哥還是渾身不適。
倒不是怕暴露影衛的身份,對方的武力值已經不怕仇家找上門。他只是習慣獨身隱匿,不願再被俗人用好奇或是害怕的目光緊緊盯著。
鬱安明白他的想法,便腆著笑臉道:“秋烺哥哥,忍耐一下好不好?只有今日一次。”
見秋烺的鳳眸漠然看來,鬱安眨了眨眼,無辜道:“街上人多,若是遇到什麼事,你趕不及來救我呀。”
這是無稽之談,以秋烺的身手就算是再危險的情況也能不拖泥帶水的擺平。
但大街上突然飛出一個黑衣人恐怕確實會引起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