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南祭城淵如何對待他,南祭祁晟似乎都沒有對自己這個哥哥產生過恨意。
“他……當真會擔心?”南祭城淵負手而立,眸光穿透了帳中投入的斑駁光影,回到了以往的畫面。
“我恨你,大哥,為何,為何要將毒酒賜給母后,難道在你的眼裡,母后的性命,母子之情,都及不上那張龍椅?”少年稚嫩的聲音幾近歇斯底里,猩紅的眼睛中噴薄著燎原怒火,就這樣怒瞪著他,裹挾著毀天滅地的仇恨。
還是少年的南祭城淵,手中握著一個空酒杯,那裡面的酒,已經被自己的母后飲下,隨後,那溫軟的身體便在眼前緩緩滑倒在地。
自己渾身在顫抖,乾澀的嗓子裡怎麼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弟弟,我……我……”心中因為害怕,不知所措,想要張口解釋什麼,什麼還沒有解釋出口。
便有一大群護衛衝了進來,還有朝中的肱股之臣。
“既然已經按照先帝遺旨,刺死了這個禍國妖后,那麼我等必將效忠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年僅十二歲的南祭城淵怎麼也忘不了,自己當時不知何如開口,也不能開口解釋的焦慮;
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那時常出現在夢中的南祭祁晟滿是憤恨的雙眼,還有那個自己愛著卻無能為力護下的母后。
“現在不是質疑兄弟感情的時候,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沒事最好。但是如果來人是敵,他們能選擇在秋獵時動手,那麼肯定有從內接應之人。”
阮果沒有錯過南祭城淵臉上細微的變化,她絕對可以肯定,南祭城淵也是在乎手足之情的。
誰讓她從小在孤兒院找尋親身父母的經歷,從記住每條路開始,便練就了對細枝末節、微小差異觀察細緻入微的本領。
“莫非是北耀?”南祭城淵即使知道現下處境,依舊一副雲淡風輕。
“怕是不止於此。”阮果的直觀似乎告訴她沒有這麼簡單。
待兩人出來時,南祭城淵便將一個錦囊遞給了在帳門口候著的德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