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面前的女oega幾乎要跳起來,興高采烈地喊:“終於理我了!皇天不負苦心人!”
她就像一顆小太陽,林一帆也曾形容“她就像一隻快樂小狗”,話語裡有一種甜蜜的無奈。
只是如今,昔日明媚如此的人兒卻好像被蹉跎了,雖然底色未變,但林一航也還是希望,她能和從前一樣,露出笑容的時候更多。
所以,林一航決定,這次週期結束,就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
高熱下,林一航難免覺得疲乏,但還是很耐心陪著小豆丁玩了一陣,因而夏青禾打完電話回來時,床上地上散落了許多扮家家酒時使用的玩偶。
“林嘉懿,還不快從哥哥身上下來?想被打屁屁了是不是?都說了哥哥在生病呢。”
像只奶團子一般,林嘉懿滾下了床,心虛地念叨著“我要去喂魚魚吃飯了”,穿上拖鞋,嗒嗒嗒又跑出去了。
“哪來的這麼多娃娃?”夏青禾彎腰將那些玩偶一一拾起,像是想到什麼,動作一頓,“是那個apha?”
昏沉的,將要閉上的眼睛不自覺睜開了,不知是冷是熱,也不知是體虛還是心虛,林一航模糊地“嗯”了一聲,然後想,距離上次和那個apha見面,已經過去十天了。
這十天裡,他們每天都會互發訊息,內容並不曖昧,只是一些瑣碎的日常,但就是會讓他情不自禁想象著,那個apha每天都在做些什麼,兀自心跳不已。
“一帆和我說,你要搬回府井老宅,”夏青禾嘆了口氣,“他肯定是答應你了才和我這麼說……好嘛,你們一個二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下意識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怎樣解釋,林一航只好吶吶不語,夏青禾卻在床上坐了下來,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林一帆有什麼好的?我身邊的人都說,這個人狼子野心,聯合母家拆自己父親的臺,作為繼承人,原本安分守己就可以得到一切,但就是要攪得整個林氏不得安寧。”
“還很冷血,把中風的父親送去療養院後就不聞不問……還不檢點,明明有婚約在身,卻和我不清不楚,甚至,還有了嘉懿,害得我被罵慘啦,我爸都指著我鼻子大發雷霆,說沒有我這個女兒。”
“但是,我認識的林一帆不是這樣的。你問他是怎麼追到我的……有沒有種可能,其實是我追著他不放?”
“所謂的狼子野心,不過是想保全自己珍重的家人,冷血也不過是,他始終覺得,人待我幾分,我待人幾分……如果不是意外有了嘉懿,想必他也早就,和秋川實業的那個oega完婚了。”
“我認識的林一帆是個溫柔的人……我的apha,從來都有擔當,所以,小航,不要覺得是你拖累他,拖累了我們。守護你是他引以為豪的責任,我也是一樣的,因為我是他的oega,分擔他的一切,我樂意之至。”
“當然,在我心中,你也早就已經是家人了,我作為獨生女,可是一直想要個弟弟的,現在看來,沒有人比你更對我的胃口啦。”
“所以你要是因為覺得自己是什麼累贅……用這種理由離開我們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不過……有了心儀的apha就另當別論了。”
“那個apha聽起來好像還可以?林一帆也蠻驚訝的,竟然在你杳無音信的情況下,還惦記了八年。原本只是一個不被他放在眼裡的鄉下小毛頭,如今也是能在燕京生物裡說得上話的人物,年輕有為也就是這樣了,我現在管著的這間公司,就是他一手建起來的。”
“哎呀,別哭嘛,我只是舉舉例,秀恩愛什麼的,可不是有意惹你哭的,這不是……這不是……”
“林一航!小航你醒醒,還能聽見我說話嗎?撐一撐,醫生已經在路上了!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阿姨!阿姨!快上來幫忙!”
“林一帆……快回來,小航好像不太好……”
耳旁的聲音忽近忽遠,漸漸沉寂了。
林一航再度沉入夢中,處於週期的身體也還是不適,在夢裡,他終於可以任由自己被本能撕扯,不自覺地褪去了所有衣物,汗涔涔的,近乎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一室生香。
站在門外的少年apha終於推開了門。
掉落破碎的花瓶何嘗不是少年時的他在隱晦地期待呢?除去那個戰戰兢兢的,顫抖著的吻,他想要的還有更多。
有關於戀人的一切,好像都藏在那個彷彿沒有盡頭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