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結婚,從我們離婚那天,我一直都這樣說。”
“好,那就不結婚,我們就在一起,不結婚了。”秦蓁繼續追問,“如果江知意不出現,會不會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或許吧,岑清伊之前在半推半就中生活,隨波逐流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她喜歡一個人待著,秦蓁偶爾出現,不會對她造成困擾。
只是,江知意出現後,一切都改變了,江知意絕不是會隨大流的人,她自己不行,也不允許岑清伊如此。
岑清伊也不知道江知意為什麼如此,她不解,她步履維艱,可和秦蓁面對面說出心裡話那一刻,卻也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心底最深處雖然疼,但也暢快了些。
岑清伊想起江知意那句警告,不能心軟,確實,繼續心軟對誰都不好,“秦蓁,我們之間不可能複婚,更不可能在一起,今天,我們把話說開了,過去你我之間的種種,我覺得也可以扯平了,從今以後,做朋友我歡迎,但其他,再無可能。”
秦蓁低頭握著酒杯不說話,空氣突然安靜,岑清伊有一種窒息感,“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岑清伊等了片刻,沒等到回應,“需要我幫你叫小紀來麼?”
秦蓁依舊低頭不語,岑清伊站起身準備離開,剛邁出兩步,背後傳來“啪”的一聲,她驚得猛回頭。
秦蓁手中的高腳杯磕碰桌面只剩下底座,紅酒和碎玻璃灑了一地,她舉起手中玻璃殘渣猛地紮下去。
岑清伊眼疾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過手去擋,秦蓁揮手躲閃時,玻璃劃破岑清伊的掌心。
岑清伊疼得倒吸口氣,秦蓁像是才回過神,愣愣然望了一眼岑清伊,淚眸又望了一眼岑清伊已經流血的掌心,淚水終於滑落下來,她哭聲道:“伊伊,這一切都是夢是不是?”秦蓁呼吸顫抖,“這是噩夢,我醒過來就好了。”
岑清伊泛起心酸,縮回受傷的右手,顫聲道:“秦蓁,這不是夢。”
“是夢。”秦蓁喃喃自語,“你不知道,我常做這樣的噩夢,每次都是夢見你要離開我……”她攤開掌心,愣愣地看了半晌,悲愴地笑道:“我剛剛紮了自己,沒疼,也沒流血,不信你看。”
秦蓁再次要抬手紮自己,岑清伊猛地奪過她手裡的碎玻璃,高聲道:“秦蓁!你清醒一點!”
“你喜歡江知意,想和她在一起,是不是?”秦蓁哭聲道。
“我沒有。”
“一定是江知意強迫你的,她一直都這樣,她總是耍心機,你每次都傻乎乎的上當。”秦蓁眼眸迷離,像是陷入某種漩渦,“直到今天,她還是費盡心機,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秦蓁,不是江知意,是我自己……”
“那為什麼就突然不愛我了?”秦蓁哭著抓著岑清伊的衣服,質問道:“為什麼?你明明對我那麼好!你愛江知意是不是?”
“我沒有。”
“那你就和我在一起啊!”秦蓁有些聲嘶力竭,“我們都等了那麼久,我一直等著在一起的那一天,你怎麼可以突然就拋下我不管!你是不是非要看我死了才……”像是天鵝輓歌,迎來最後那一刻的絕唱,秦蓁的身體突然倒下去,岑清伊下意識伸手抱住她,人居然就這樣沒了意識。
岑清伊趕緊打電話給小紀,小紀忙問:你們在哪?
想起這裡是秦蓁偷偷買的,岑清伊只能改口:你告訴我醫生在哪,我送過去。
“醫生今天夜班。”
“哪個醫院?”
“協和醫院的,你等我問問。”
又是協和醫院……人暈了得做檢查,岑清伊去臥室裡翻秦蓁的衣服,盡量挑長款,能蓋住人的那種。
車子一路狂飈,岑清伊不時觀察後座的人,喊她是名字,“秦蓁?能不能聽見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