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不吭聲,秦蓁又叫了聲,“伊伊~”
“嗯。”
“我沒辦法啊,一旦標記就會曝光所有我沒辦法,你……”
“我真的沒有怨你。”岑清伊如實的表述是一種傷害,只是走到這一步,真的不能心軟了,“我從沒有想過標記你,朋友之間是不可能標記的,再特殊的朋友也不能。”
秦蓁又倒了一杯酒,岑清伊嘆聲勸道,“你少喝點。”
秦蓁又是一飲而盡,她擦擦唇角,低著頭,半晌,“你從沒喜歡過我嗎?”秦蓁聲音顫抖,彷彿下一秒就會落淚。
岑清伊唇角動了動,秦蓁抬手輕揉眼角,低聲說:“你不要撒謊,跟我說實話,從你看見我的第一眼到現在,真的對我沒有一點的感覺嗎?”話語的最後,有一絲根本藏不住的卑微。
岑清伊低著頭,雙手交叉,拇指的指甲像是牽絆的兩個人交錯碰撞著。
“真的一點都沒有嗎?”秦蓁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她情緒有些激動,“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真的不在意我嗎?”
其實不能說一點都沒有,最開始確實有那麼一絲難以莫名的情愫,但那像是一種習慣和責任一般。
但若說那是愛,岑清伊也不確定,她的認知裡,朝夕相處的和諧戀愛走到最後,會是水到渠成的婚姻。
她和秦蓁的婚姻對她來說很突然,就像是跳過極為關鍵的過程,直接走到終點,讓她感覺很陌生,也很抗拒。
可結婚證不會是假的,她們的婚姻,是一種既定的事實,岑清伊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所以她根本談過戀愛,更不知道所謂愛該是怎樣,她們的婚姻於她而言,只是一種需要履行的責任和義務。
那時的秦蓁剛好在轉型關鍵期,她忙得輪軸轉,一年見不了幾次,岑清伊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家裡,燈也不開,有時一坐就是大半夜,她品啜到了婚姻的滋味是苦的,她看見的婚姻是可以吞噬人心的黑暗。
所以岑清伊從不相信影視劇裡的婚姻,那都是演出來騙人的,真實的婚姻被蒙上美麗的紅蓋頭,掩蓋住了千瘡百孔的一面。
可若說不是愛,她確實也心疼秦蓁的不容易,秦蓁走到今天吃了很多苦頭,她知道秦蓁在意什麼,所以哪怕不情願也想盡可能滴保護她,她的事業,她的聲譽,她的人設……
岑清伊不懂娛樂圈,但是每個人似乎都有很多面孔,她工作後也漸漸理解,她也有了假面具,所以她不怪秦蓁。
當然,偶爾的小脾氣是避免不了的,畢竟岑清伊也是人,但秦蓁不會因為她的脾氣而責難,兩個人就這樣磕磕碰碰地往前走,一直走到現在,也終於走散了。
事到如今,再說在意,只會徒增麻煩,岑清伊低埋的點點了點,“是的,我不在意。”
“你撒謊。”秦蓁說得咬牙切齒,“你曾經對我多好,你忘了?”
是啊,怎麼能忘?她曾經那麼掏心掏肺的對一個人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你想多了,我那不過是遵守約定而已。”
“你是因為江知意才這樣嗎?”秦蓁最不願提及,一直在避免的人,那就是江知意。
岑清伊的否認,在秦蓁看來不過是無力的辯駁而已。
秦蓁不願相信,明明一直陪伴在岑清伊身邊的人是她,憑什麼江知意一出現就佔據了岑清伊的心?
“所以,你不會和江知意在一起,不會和江知意結婚?”秦蓁逼問,岑清伊仍舊低著頭,“嗯。”
“萬一呢?”秦蓁苦笑,晃動著杯中酒紅色的液體,喟嘆道:“我太知道江知意了,她想要的一定會費盡心思。”
岑清伊沒吭聲,秦蓁又問:“如果沒有江知意出現,你會不會和我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