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號碼,上來就是嗆聲,“岑律師真可以啊,讓你幫忙改制,你的方案就是搶了我們的飯碗,你這是往死路上逼我們啊。”
岑清伊一頭霧水,安撫對方問了幾句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人是即將改制的天朗集團的員工,聽到確切訊息說是公司要把老員工都開除。
“您別急,這事是我的助理在負責,現在還沒有提交最終的方案,我會留意的。”岑清伊安慰好一會,對方才將信將疑地問了句,“所以,真的不會把我們直接趕走吧?”
“不會的,你們都和天朗集團一起成長起來的,公司不會那麼沒人情味。”
“嗚,我就說。”大概也是真逼急了,男子都有了哭腔,“岑律師,你一定要幫我們啊,我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
岑清伊掛了電話,臉都黑了,秦川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
岑清伊打電話給秦川,提起改制方案,秦川喊冤,“老大,這是他們公司自己提的方案啊,只是讓我幫忙看看法律風險,這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你還有理了?”岑清伊冷聲反問,“要是你在天朗集團幹了幾十年,臨到退休被辭退,你心裡舒坦嗎?”
秦川沒吭聲,岑清伊壓著火氣道:“讓你幫忙改制,不是讓你拿錢不幹事,這方案明顯就沒考慮到工人的利益,怎麼能透過?”
岑清伊也不在電話裡說了,“你是不是在天朗?”
“是。”
“我現在過去。”岑清伊是個急性子,工作能快就不慢,“爭取今晚改個初版。”
岑清伊晚飯也沒吃,晚上和秦川在天朗集團加班,收到江知意的微信問她:岑律師,晚飯一起吃麼?
岑清伊沒心思吃飯,硬邦邦回了句:不吃。
江知意也沒再發資訊,岑清伊也沒管她會不會生氣,和天朗的趙總重新商量改制方案,“你們這個方案,且不說員工這裡能不能過去,據我對林總的瞭解,她都不會同意。”
林總,自然是指林沅芷。
趙總淺淺一笑,“不瞞您說,我和林總打過招呼,她的原話是,只要後續能處理好就行,她只看結果。”
岑清伊瞟了一眼從剛才就委屈的秦川,又問趙總:“你們就這麼對老員工?”
“沒辦法呀,岑律師,”趙總說話總是笑眯眯,但說的話可不悅耳,“開公司不是做慈善。”
“那既然這樣,你們何必找我幫忙改制?”岑清伊站起身,摔了手裡一沓資料,“既然你們決定這麼改,我給你們林總打電話,這事我不參與了。”
岑清伊沒想到林沅芷會同意明顯有失公允的改制方案,她剛拿起手機,趙總忙拉住她,“誒喲,岑律,您別氣,咱這也不是商量著來嗎?”
“沒得商量。”岑清伊握緊手機,“你們想辭退老員工,可以,必須按照勞動法給足補償,不要以為瞞著員工拿走他們的股份,等上市你們賺大錢,他們又不傻,到時候再鬧事,你們上市能消停嗎?”
岑清伊肝火大旺,辦公室裡都是她的怒聲,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下,三人齊刷刷地望過去。
林沅芷剛才過來就敏感地嗅到淡淡的麝香味,經過辦公室聽到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岑清伊像是在發火。
趙總忙站起身笑著問好,岑清伊陰著臉,“林總,您來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