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去死吧。”
苦艾酒獰笑著轉動刀柄,一把短刀插進我的胸膛,我吃痛地哼了一聲,差點站不住。
可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軍刀不停地調整角度,依然紋絲不動地只插進一層薄薄的布料。
“這件和服可是京友禪製品,造價可是很貴的,你賠得起嗎。”
我幽幽地說。
苦艾酒的表情就像看見了怪物,“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
握住他的手攥住刀,苦艾酒像徹底絕望了般沒有抵抗,任人施為地反手將刀插進他自己的心髒。
饒有趣味地欣賞他吃痛又怕冷的表情,我又抽出了從他後背冒出個尖的軍刀。
“是你自己動的手,與我無關哦。”
苦艾酒倒下了,我細心地用手帕包好,回過頭去找碇鳴堂。
碇鳴堂頹唐地坐在床上,雙手捂住膝蓋。
我將那把軍刀丟給碇鳴堂,“這應該是他殺掉鈴木壽時用得那把,你用它來切腹吧。”
“切腹?”
“怎麼,你覺得自己罪不至死?”
我好笑地望著他,只覺這個人全部的良心都用在狐朋狗友上了。
“你和鈴木壽合謀給老師下毒難道不該死嗎,如果把你們交給警察的話依靠現在的法律條文也不會判你死刑,相反組織倒樂意給你一個痛快的。到那時你是不是要把我供出來,讓組織注意到我這個讓兩名代號成員敗北的女人身上,我怎麼會給你這個機會呢。”
碇鳴堂還想掙紮,“老師不會同意的,老師會原諒我他會救我。”
“是啊,老師會原諒你的。”我說,語調深沉,“老師跟我說他不在乎兇手是誰,他早就知道你們都是組織的傀儡,我不知道他是從何處知曉組織的存在,但老師就那麼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學生喪失醫心淪為罪犯的幫兇。”
碇鳴堂恐懼的幾乎要跳起來,他拖著病腿不停地往後退,而我拿著千引刀一步步走向他。
流進嘴裡的液體又腥又鹹,不知道是眼淚還是血。
“他只是想叫你們回家看看你們,他只是想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學生,而你,你直到現在還在狡辯,還在拿老師當你犯罪的擋箭牌!”
“你和鈴木壽,和那個早就死了的野田正雄都讓我覺得惡心!”
靠老師走回正途的我,在去醫院實習和野田正雄結識後那顆澄明的心開始搖搖欲墜,我早知道事事人人都是結交的利益置換,我只是無法接受在老師面前如赤子般的野田正雄都是裝出來的,他一直在騙老師,背叛老師的理想。
我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