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小少爺啊。”
我只是隨口懟了一句,沒想到還真讓我說中了。
回憶一下,其實太宰治的身份階級挺好猜的。長期處於貧困的人可不會養成“就那樣吧、而已”的觀念。一個人的行事風格、性格氣質、消費觀念都和從小的環境有密切的關系。
如果拿我舉例子,上學時我的便當是簡單的白飯配梅子,同學們有的是全職媽媽做的兩個層愛心餐,連飯包上都要用海苔和番茄醬拼成小熊的模樣,有的是忙碌的父母無瑕顧及這些瑣事,就用大筆零花錢讓孩子自己買吃的。小學一年級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吃便當時,我因為吧唧嘴被嘲笑和霸淩了一年,原來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可在家我的父母都是這樣吃飯。
從那以後我就成為了一名模仿者,同時沉默寡言,說的越少做的越少才不會露怯,我就這樣度過了小學生的六年,分辨“家裡”和“世界”的不同,將自己打碎重組。
但是貧窮的烙印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所以我永遠不可能像我的同學們那樣隨心所欲,盡管他們的家境只能算普通,但也比我好太多。
或許有一天當我成了暴發戶,會變本加厲地浪費。
隨著翻被子的聲音,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頸窩處,是太宰治轉過身換成了面向我的姿勢。難道他來一場女子?)臥談會?我正要轉過去和他臉貼臉,太宰治死扣住我的肩膀不撒手。
“別亂動,保持這個姿勢。”
“沒問題,介意我把睡裙的吊帶拉上去嗎,你的手好燙。”
手飛快地從我身上拿下來,太宰治的呼吸漏了一拍,我親耳聽到的。
切,純情少男。
可惜太宰治的厚臉皮隨著和森先生相處時間越久成正相關,幾個八拍他就調整好了狀態,開始虛張聲勢地咄咄逼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
“挺簡單的,多觀察就可以了,我可是一直注視著診所發生的一切。”
太宰治雖然沒有從森先生那拿過零花錢,但他從來沒有[窘迫]的感覺,不止因為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從別人的腰包裡掏錢,還因為從他很小的時候衣食住行就被包辦,想要的玩具書籍只要在雜志上畫個圈就可以拿到,在這樣的家庭根本不需要零花錢。
我能推理出太宰治的家世,是因為我看過診所接待室放著的舊雜志,上面有幾處圓圈標過的痕跡,後來我在診所的不同方位找到了它們,是戰損版。
只有習慣了衣來伸手的人才會做出這麼自然的舉動。
我也愈發好奇太宰治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森先生對他無限包容。
結合藤沼悟的經歷,是因為異能嗎,非常特殊的異能。
異能真是個好東西啊,讓鐳體街隨處可見的耗材小孩變成有用的人。
太宰治突兀地冷笑,“你是這麼想的?”
我不知所措,好在他沒糾纏這個話題,而是耍無賴。“你都知道我的身世了,那你呢,好八卦要一起分享。”
有什麼好分享的啊。
我斷斷續續地說完,為了不讓自己有賣慘之嫌特意說了幾件趣事,太宰治安靜地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正當我鬆了口氣心想太宰治平時能把人氣成超雄但還是挺有分寸感時,發現他早就睡著了。
我:。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