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萩原研二清了清嗓子道:
“我第一見雪紀,是在一次爆炸案的現場,那時我還在爆炸物處理班。”提到往事萩原研二不免有些惆悵,好歹命保住了,但留小陣平一個人在爆處組更讓他擔心。
太宰治靜靜聽著,依舊暮氣沉沉。
“她作為倖存者正在和朋友打電話,這本沒有可在意的,我只想和她打個招呼告訴她去領杯熱咖啡。”
回想起這段往事,萩原研二還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森雪紀時的驚訝和一縷寒意。
站在警車前的少女身段窈窕打扮時尚,聲音清清脆脆的和電話那端的人撒嬌,所以萩原研二沒有防備,直接走過去了。
[小姐,你可以——],那一刻他就像被 吊在鍋爐裡的鴨子一樣好笑。
“森雪紀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情緒沒有喜怒,但偏偏還在和電話裡的的朋友抱怨,親暱極了。”
“這一點都不正常,彷彿生活對她來說只是一場表演。她知道正常人遇到突發事件會驚魂未定,會和親人朋友聯系,但是她沒有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理由,她不感到害怕,她只是為了讓自己合群而已。”
從警察的角度看,森雪紀的表現與反社會人格非常相像,很容易演變成社會不穩定因素。
為此,萩原研二在森雪紀身上耗費了許多耐心。
之後又發生種種事例的更顯得森雪紀古怪,她對一些場合的社交經驗非常老道,又對正常交流的界限懵懂不知,而且非常冷漠。
但照顧一個疑似精神病人總比以後抓捕罪犯要強得多。再說,森雪紀身上只是習慣觀察模仿,對別人的情緒很敏感。這有點像小時候姐姐給他講的故事,在山裡修行的小狐貍幻化成人類偷偷跑出來玩,無意中表現出非人的舉動。
後來森雪紀越來越正常,萩原研二老懷甚慰,自豪感油然而生。
知道森雪紀談了個男朋友時,萩原研二表示非常驚訝。
“你不要因為這件事看輕她,森雪紀她只是,額…社會化程度不夠高,她是個很普通很善良的女孩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萩原研二認為那些奇怪的表現可能只是天才的與眾不同罷了。
太宰治聽得很認真,那個被小孩弄壞的鬧鐘又找回了丟失的零件。
“謝謝。聽你說完,我好像更喜歡她了。”
她和我一樣,是靠拙劣的偽裝茍活於世的怪物。
等萩原研二解決了所有的炸彈,太宰治高高興興道:
“是時候去控制室看看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