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語氣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憑我對他淺顯的理解那就是生氣了。
我不太理解他生氣的點。
難道是覺得我看臉太庸俗了?我承認我是個庸俗的人,美醜愛好分明。
但是能讓我認可你的臉你應該對此感到榮耀啊太宰治,這可是曾經價值五百萬美元的臉認可你的容貌和她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我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和他科普一下現在進娛樂圈他會是什麼身價。
任我心理活動有多狂風暴雨,低著頭擺弄著我的手指的太宰治仍一無所知,不知何時起他突然多了這樣的愛好。
蔥管似的手指放在在太宰治的手心,莫名有種被珍視的感覺。
我沒有做美甲的習慣,學醫也不允許我做美甲,純子卻很喜歡,每次逛街她都要在美甲店消耗至少兩個小時。而現在太宰治托起我的手細細端詳,手指點點我光禿禿的指甲蓋時,竟然覺得有點窘迫。
哪怕偶爾做個保養也好啊,又短又粗的指甲一點也不好看。
不過要是因此每週多出門一趟也太費事了,算了,愛人要愛她的全部,看不順眼太宰治會自己調理好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糾結,太宰治抬起頭笑著說:
“我很喜歡雪紀哦,雪紀全身上下每個部位我都很喜歡,非常真實。”
說著就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
還來不及高興,原本被虛攏住的手突然被抓緊了,
“但是,”太宰治慢吞吞地說:
“你剛才玩牌時,一點都不專心。我一直在看著雪紀,可雪紀沒有看我也沒有看牌,你在透過遊戲想著另一個人。”
如此敏銳。
我想開口解釋,一根手指豎在我的嘴唇前。
“噓。”
我和太宰治之間的間隔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他目不轉睛地觀察我此刻“被戳穿”的表情,輕笑。
“不愧是被我認可的雪紀,演技真好。”
“茫然無辜地,就和你只是打了個盹兒一樣。”
當然了我可是最佳女主角……不對,我和你在一起時純真情流露沒有一點演技啊,我大驚失色。
我出聲反駁,太宰治搶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另一隻手禁錮著我的腰,外人看來我倆只是緊緊相擁在一起,太宰治蓬鬆柔軟的卷發遮住了他的視線,只有我能看到他的眼睛。
飽含著陰鬱瘋狂,又充滿愛意與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