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俎魚肉,誰是誰,一目瞭然。
象徵性的一個過程,不過是個過場。
好戲在後面。
郗遠的興趣點在吟詩作畫。
銀針備好,墨汁研好。
嘬一口小酒,且道:“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他今日要畫的,便是月夜泛舟遊於赤壁之下的場景。
從腿上開始,郗遠落下了他的第一筆,也就是第一針。
銀針很細,細如雨絲。
落針的動作細膩而謹慎,深淺不一。淺的地方輕輕一下,就只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樣,毫無感覺;深的地方,郗遠不斷搓著,慢慢深入,那種感覺不是一般的語言能夠形容出來的。奇癢無比,可又奇痛難耐。
若非紮在了穴位之上,那麼細的真本不該會造成巨大的同感,而郗遠的針被他淬了特殊的藥物,因此才會有了不一樣的效果。
楚江闊沒什麼風雅樂趣,自顧自地在一邊養精蓄銳,杭亭卻看的津津有味。
“郗兄,數月不見,沒想到你的畫工又精進了。”
數月,對於他們而言,還真是太久了。
他們三人聯手是常態,短則幾日,長則也不會超過一月,就會碰到一起,互相交流心得,然後一起享用楚江闊為他們準備好的“大餐”。
他們對待那些人,就像現在他們對待楚思晴一樣,無所不用其極。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人不過是一日之趣,用過了就丟掉了。而目前來講,他們還不想讓楚思晴死,因為她可以同時滿足他們三個人各自不同的喜好。他們為了能夠制服她,能夠得到對她下手的機會,足足等了三個月。
三個月裡,楚江闊沒對悠然山莊的任何一個丫鬟下過手;三個月裡,杭亭沒有再拿任何人試過藥;三個月裡,郗遠沒在任何人的身體上作過畫。
他們等待的目的,就是為了一個更好的楚思晴。
楚思晴的倔強和不屈刺激著楚江闊征服的野心;楚思晴的美貌和深厚的武學功底滿足了杭亭對藥人的最大期望;楚思晴光滑細膩的皮子是郗遠最嚮往得到的畫紙。
一拍即合,他們都在等著今天這一刻。
郗遠專注地勾勒完群山的最後一筆,方才開口回答杭亭:“太久沒有畫了,手都有些不敢下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