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鷹揚有些心疼,他好像聽什麼人說過,不會哭的女孩子是得不到疼愛的,她們不會利用女人最有殺傷力的武器來保護自己,一味地堅持,最後得到的是遍體鱗傷。可是這樣的女孩子,她們的眼淚彌足珍貴。
楚思晴只將它留給了若問,只有情才會讓她變得脆弱。
而現在這個時刻,正是他們二人最懈怠的時刻,太容易給心存不軌之人,留下可乘之機。
“你真的不殺我?”郗之恆的懷疑之心未減。
“楚思晴”還是沒有回頭:“我要想殺你,不會留你到現在。”
她要是有斬草除根之心,郗之恆連欺辱她的機會都沒有,可就是那麼一點的仁慈,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過,那代價在她的一生之中,也不過只是滄海一粟罷了,儘管這麼說很奇怪,可這就是事實。
“可是……”郗之恆的手已經一點點地摸到了他的劍,“我還是想殺你!”
劍鋒距離“楚思晴”的要害只有一指的距離,以他現在的速度,只需要眨眼的工夫,就能從背後一劍穿心。
他真的出手了,他的速度也真的夠快。
“楚思晴”根本毫無反應,好像她就沒有感受到背後的危險似的。
可是,這一劍,還是沒有刺中,甚至連她的衣服都沒有碰到。
就在郗之恆發力的一刻,長劍斷成了九段,留在他手上的只有一個劍柄。
劍柄與劍身相連線的地方被齊齊地割裂開,只剩下了平整的一個面。手裡握著這樣一個劍柄,別說是殺人了,就是打人都不會疼。
“怎麼會這樣!”郗之恆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獨孤鷹揚出手制住了郗之恆,手中的暗鷹鏢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我本來還在納悶兒你為何這麼淡定,還把兇器留在郗之恆觸手可得的位置上,留下極大的漏洞給他,現在總算是全明白了。”
“楚思晴”有些失望,轉過身,用她婆娑的淚眼望著郗之恆:“我本以為你會珍惜這次機會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你應該珍惜你的性命。”
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會明白生命有多麼得可貴,她死過不止一次,對生命二字的理解自然與別人更不一樣。
“你是故意的?”郗之恆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我是故意的,我是在給你機會。如果你剛才不出手,我就真的會放你走了……奈何你還是有敵意,還是覺得我會是你的威脅。既是如此,為了舒窈的安全,我不能留你了。”
郗之恆一直都是她心上的隱患,不可避免。
“你什麼時候在他劍上動的手腳?難道就是剛才從他手上拿下去的那一下?”獨孤鷹揚有點難以置信。
“楚思晴”從郗之恆手上取下佩劍的動作很輕很柔,接觸到的地方只有劍柄,放下的時候也很輕,只在最後撫摸了一下銳利的刃。毫無徵兆的一下,竟然就毀了這柄精鐵之劍。
“除了那一下,我好像也沒有機會碰到了吧?”
獨孤鷹揚嘆道:“你的武功好像更強了。”
她卻搖搖頭:“可惜,是我不是舒窈。”
她更希望變強的人是冷舒窈,如果可以,她恨不能將自己的全部都直接轉嫁到冷舒窈的身上,讓自己擁有的成為她可以深刻領悟的。
“你到底是誰?”郗之恆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