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夜獨孤和素衣都不在,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脫身嗎?”
“我……”
“你一直如此,我又怎麼可以放心地離開。”
“不,你不要走!沒有你,我怎麼辦?”
“你要成長的……今夜,本該是一個好機會。”
“是我錯了……”
面對郗之恆,冷舒窈本可以用更好的辦法應對的,可她偏偏選擇了最不佔優勢的那一種。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用憶寒,對這樣一個人出手。”
話音落,楚思晴又回到了這副身體裡。
“樓上看戲的,看夠了嗎?”粗糙的聲音,與這張面孔格格不入。
獨孤鷹揚沒有讓凌素衣和阿宇跟下來,自己悠哉地從樓梯上緩慢地邁著步子,溜達著:“我是在幫你檢驗她的實力,怎麼能說是在看戲呢?”
“楚思晴”是早就見慣了他這套做派:“她要是能有我的一成,我都不至於這麼放不下。”
冷舒窈擁有楚思晴剩下的六七成的內力,換作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足以令他們成為頂尖的高手。可是冷舒窈呢,就算有了內功,學了刀法,甚至還不及被人廢了武功的楚思晴。
“她天生就不屬於這片刀光劍影的……”獨孤鷹揚這話倒是真心的,“要不是突然知道你們是親姐妹,她又何苦至此呢。”
“是我不好。”她無比自責,自責從一開始就不該讓她捲進來。
“你沒得選,她也沒得選,你們都不過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蟲罷了。”不止是她們,連獨孤鷹揚自己也是一樣,“這個人,你要怎麼處置?”
郗之恆被定在原地,手裡的劍還懸空橫著,明著都能看見雙臂在發抖。
“楚思晴”從郗之恆的背後走到他的面前:“我沒有點你的啞穴,你怎麼連話都不說了?”
郗之恆哪裡還有心思說話,這眼前的幾幕串下來,他嚇都要嚇傻了。
“獨孤,你覺得我會怎麼處置他?”她一邊問著獨孤鷹揚,一邊從郗之恆的手中拿下他的劍,將他的手臂放了下去。
獨孤鷹揚看上去十分有把握:“我猜,你不會殺他。”
“楚思晴”卻顯得有些意外了:“何以見得?”
“純粹就是直覺,你這輩子真正恨得人是那些無緣無故加害你的人,比如楚江闊,比如郗遠,比如柔兒……你連杭亭都能手下留情,更何況是郗之恆。”
獨孤鷹揚眼中的楚思晴,在面對坑害自己的人的時候,分得很清楚,她始終信奉冤有頭債有主這六個字,能夠理解那些想要找報仇的人,卻不能理解無端加害於人的人。
“郗之恆不管怎麼對你,你都不會怪他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