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珥瞳孔一縮,拿著信封的指尖泛白,手在顫抖:“十七晴?”
她說出這話,周圍警察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這些人是預設了: “我記得當年幕後的人不是都被抓了嗎?”
瘦警察在看到許珥通紅的眼眶後沒有那麼大的敵意了,畢竟她也是受害者: “或許是有漏網之魚,又或許是模仿犯罪。我們想知道你父親當年還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許珥垂眸:“都上交國安局了,怕我媽媽睹物思人,就算還有也都燒了。”
瘦警察嘆了口氣,在場人也都知道許蔓慧的事: “如此我們先回去了,如果你能想起什麼聯系我。”
“好。”
等人走後,辦公室壓抑感散去,楊樂山看出了許珥的情緒波動讓她先回去,而一旁的翟巖自始自終沒有看她一眼。
楊樂山早就熟悉他這一副刀子嘴豆腐心的樣子:“老翟,後悔嗎?把你最得意的學生調來這裡。”
翟巖只是一聲冷哼。
楊樂山是真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了,你這麼動怒。”
翟巖思緒回到兩年前,心下動容說出的話卻依舊嚴厲:“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不配待在刑警隊。”
那年剛進警局的許珥和所有年輕人一樣愛冒險,愛刺激。
那句“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的話天天掛嘴邊,雖被翟巖批評過好幾回。
但他心裡還是覺得許珥有勇有謀甚至比局裡大部分男生都能幹,也絲毫不吝嗇對外誇獎自己的得意門生。
直到那次綁架案。
綁匪有槍,按計劃需有人突擊,許珥率先舉手,翟巖還沒來得及阻攔,她已沖了出去。
人質是救下來了,可她手臂中彈。
雖然是她看到綁架犯有撕票的舉動才做出這事,家屬抱著孩子很喜悅,卻不管許珥的傷,連聲謝謝也沒有。
翟巖看到這情況更加氣急敗壞:“許珥,你不要命了?以後別叫我老師,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許珥捂著手臂,臉色慘白,不知道是傷口疼的還是翟巖的話更疼,她覺得自己沒有錯。
許蔓慧知道許珥中彈後上公安局敲了刑警大隊辦公室的門。
沒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鬧,不過整個警局都看到許蔓慧是哭暈被120抬出辦公室的。
隊長面對烈士家屬無可奈何,讓翟巖去送上慰問品去處理他學生的事。
本來道歉就解決了的事,許珥回來上班第一天又因擅自給犯罪嫌疑人用了催眠吐血再次進了醫院,然後許蔓慧又來了,這次直接找上局長。
母女兩輪流進醫院,翟巖又得提著果籃道歉,這一來二去,為了警局的形象也為了許珥的身體,他連夜寫了好幾份報告向上級提出將許珥調離刑警隊。
翟巖這時候才知道許珥那句“生死看淡”是真的,她這種人就不能待在刑警隊。
司機說到了,才將許珥從刑警隊的回憶中拽回現實,她今天特地跟許蔓慧說自己要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