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江鶴川愣了愣: “什麼?”
周珥憋了一整天的眼淚忍不住滑落:“明知道手對你有多重要,為什麼不拿自己的安危當回事?”
因為你比我的安危更重要。
這句話在江鶴川心頭翻滾,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他避開周珥淚眼朦朧的注視,輕聲道:“因為我是班長,保護同學安全是我的責任。”
周珥淚水停在眼周,想到了班主任說的那句“同學,就應該互相幫助。”
如果說當時只是同學的責任,那現在呢?有些保護,早已超出了責任的範疇。
其實許珥已經知道答案,但從沒聽江鶴川承認過。
“師姐,師姐?”劉瀟洋發現,每次許珥見過江鶴川後,總會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站在警車旁,目光微微放空,像是思緒被風吹散,又像是被什麼拽進了回憶裡。
“怎麼了?”許珥回過神,眼底浮著一層極淡的紅,像是被冷風吹久了,又像是別的什麼。
劉瀟洋眨了眨眼: “師姐,江醫生是不是在追你?”
許珥眉頭一皺,抬手作勢要敲他腦袋:“瞎說什麼?”
劉瀟洋敏捷地往後一躲,笑嘻嘻地轉頭問駕駛座的老張:“我看是,老張,你覺得呢?”
老張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模樣:“就算真追也不奇怪,許警官這麼優秀,剛來幾天,刑警隊那邊都有人來打聽了。”
許珥扶額:“老張,你怎麼也跟他一樣亂講。”
他們還沒進門就聽見關押室裡傳來一陣粗獷的吼聲。
“誰讓你們抓我的,我要投訴你們。”
“知道我是誰嗎?榕市這一片,你們惹不起!”
“那娘們呢?過來給老子按摩,拽個屁!”
許珥見那帶頭鬧事的男人滿臉橫肉的男人正拽著手銬,連帶著椅子都跟著晃動,一副隨時要掀翻桌子的架勢:“還沒醒酒?”
旁邊的民警嘆了口氣說: “壓根沒喝,藥都倒了一地,就是存心鬧事。”
許珥沒說話,轉身接了碗冷水,手指微微收緊。劉瀟洋眼疾手快地攔住她,指了指頭頂閃著紅光的監控,小聲提醒:“師姐,你上週才寫完檢討,要不……咱換個方式?”
許珥深呼吸了口氣,“砰”的一聲關上鐵門,憤懣地說:“把他通訊錄翻一遍,從老到小,挨個聯系,看看他背後是誰在撐腰,查清楚了,直接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