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抹眼淚變成了小聲啜泣,然後小聲啜泣變成了放聲大哭。
無套褲漢們哭得就跟不滿周歲的奶娃娃一樣,而對面負責鎮壓這些無套褲漢們計程車兵們也同樣一臉慘淡。
無套褲漢們難受,他們就不難受嗎?把武器對準自己的同胞,對準曾經一起為了自由和平等而戰的戰友,好受嗎?
忽然,有人高喊:“召開國民會議!”
“對!召開國民會議!”
“沒錯!是時候召開國民會議了!”
……
民眾紛紛應和,大家自發地聚集起來,往國民會議大廳而去。
其實,按照另一個時空的程序,這些無套褲漢們的反抗運動,還有那些保王勢力的抬頭,直接導致了熱月黨人啟用拿破侖,而拿破侖用火炮對準了一樣是法蘭西人民的無套褲漢們,用這些法蘭西下層民眾的血,成就了自己的威名,成了熱月黨人心目中的救世主。
可是現在呢?
這個時候的熱月黨人上臺還不到兩個月,拿破侖還沒有得到啟用,熱月黨人還沒有解散代表國民行駛國家權力的國民會議,更沒有成立督政府,就連他們自己的內部,還在為自己派系的政治綱領而頭痛呢。
他們拒絕得了把國民會議大廳緊緊包圍住的、包括了他們自己計程車兵的請願嗎?
不能。
很快,國民代表們紛紛到場入座,就連因為羅伯斯庇爾的恐怖統治而暫時隱退的法拉耶特也出場了。
激烈地爭吵開始了。
很多民眾都認為,他們應該逢迎李嫣和路易·菲利普夫婦為法蘭西的新王家,然後對內穩定局勢對外抵禦那些敢於幹涉法蘭西的內政的外國敵對勢力。
但是,熱月黨人的三巨頭塔利安、弗雷隆、巴拉斯反對。
“諸位,請別忘記,我們是為了什麼把國王送上斷頭臺的!難道不是反對君主制嗎?”
國民會議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法拉耶特這才開口,道:“不,先生,我們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反對君主制。法蘭西人民最初的訴求,是採取公平的財政政策。而路易十六被送上斷頭臺,一,是因為他愚弄了我們,竟然簽署法令,說他在巴士底獄事件之後應人民之請而簽署的那些法令無效。二,他跟國外勢力勾結,企圖鎮壓法蘭西的革命!有罪的,不是君主制,而是路易十六這個國王!”
“沒錯!有罪的是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