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婚後,自從冒犯了他太太一次,電話還是每週都打,褚譯一次也沒賞臉。
倒不是說他記仇,不過妻管嚴是八九不離十了。
沒想到今天這麼爽快,他只說一句出來喝一杯,褚譯二話沒說就給了赴約時間。
還是老地方,老包間。褚譯不喜歡他喊些不熟的人來,俞致川也能理解。到了褚譯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再需要拓展人脈,他自己才是那個別人想要巴結的人。
兩人對坐著喝酒,褚譯不喜紅酒,他喝威士忌比較多。晶瑩圓潤的冰球隨著杯子被端起,在杯壁碰撞,發出清脆的響。
兩人喝了一陣,俞致川從恆溫箱裡取出他存放的雪茄。褚譯戒煙很久了,不太忌諱他在包間裡抽。鑒於他今晚看上去心情不佳,俞致川還是問了句,“介不介意我抽?”
褚譯有些醉了,他摘了眼鏡扔在茶幾上。
“給我剪一根。”
俞致川拿雪茄剪的動作頓了頓。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當初戒煙不容易吧?”
“有什麼,想戒就能戒。”
褚譯伸手接過剪開的雪茄,拇指與食指熟練地撚起,拿起了茶幾上的防風打火機。
俞致川又剪了一根給自己,合上蓋子放回恆溫箱裡。嗤笑一聲,“你這屬於複吸,開了這個頭以後更難戒。”
防風打火機持續點著火,剪開的雪茄頭在火上旋轉著加熱,直到變了色。第一口不是吸進來而是吹出去,動作熟稔。
俞致川接過打火機,自顧自點頭,“也是,這玩意你比我熟,抽了那麼多年說戒就戒了。”他的語調少有的認真起來,“說實話,這方面我一直很佩服你,自律得簡直就不像人類。除了今天。”
褚譯靠在沙發,不搭腔,空出的手按著太陽xue。
包間彌漫著雪茄獨特的香氣,俞致川挑眉,“你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吧?”
他如此爽快地赴約,進門之後喝酒跟灌水似的,威士忌可是烈酒,正常人就沒有這麼喝的。
褚譯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但俞致川認識他這麼多年,私底下又帶著交情,還是能看出來的。
褚譯斂眉,“又回到以前了...”
話音才落,俞致川探身過來,用耳朵對著褚譯,“啊?”
褚譯絕對不會重複,是什麼開心的事還要他說兩遍?
俞致川久久等不到回應,這才回過頭來正視他,張著嘴猶疑的模樣不像堂堂俞式集團的負責人,倒挺像村頭的傻子。
“什麼意思,不會是...離了?”
褚譯長出一口氣,今天就不該來,頭更痛了。
一根雪茄抽得慢能燃兩小時,褚譯淺淺幾句話將複雜的結婚又離婚說得像會議總結。剩下的時間裡,安靜的包間裡全是俞致川的聲音。
“聽這意思你不想離,是人家龍小姐甩了你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