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心好像忽然被一種特別的情緒填滿。
仔細算算,她和陸雲晟已經認識好幾年有餘,她對他的刻板印象先入為主,於是認定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什麼壞事都被她怪罪到他身上。
陸雲晟也同樣不枉這這種刻板印象,他每天吊兒郎當的,做著些實在是令人費解的事。
可後來他卻又救下穆殷,又幫她躲下殺身之禍,在雨夜的城樓上,他將自己的過去都說給她聽。
直到現在。
他們成為同一張請柬上一起的名字。
飄散的思緒被姜苡枝重新扯回來,她又遞給陸雲晟本空白的請柬:
“你給我寫一本吧?”
聞言,陸雲晟放下手中的手,失笑地側過頭來看她:“你也要來觀禮啊?”
“對啊,不可以?”姜苡枝也回他笑。
陸雲晟點點頭,當真重新拿起筆,順著她的意一筆一劃在空白的紙上寫字。
姜苡枝把腦袋湊得更近些,好把筆尖的每個動作都看仔細。
她親眼看著又一張請柬上出現他們兩個的名字。
最後一筆剛一落下,姜苡枝就立刻探身把請柬從陸雲晟手上抽走:“好了,現在這個歸我了。”
話剛說完,姜苡枝便把請柬收好,伸出根手指向硯臺上點了點,又回過去戳戳陸雲晟的臉。
陸雲晟抬起頭,才發現她已經跑出去老遠。
“我要出去咯,晚上見!”
所謂的黃道吉日很快就到。
那天的姜苡枝被迫早早被叫起來梳妝,她看著頭頂被插上一個又一個首飾,莫名生出自己是隻娃娃的錯覺。
遮面用的扇子同面紗似的,並不能完全遮住眼前景象,於是姜苡枝還是能夠依稀看見陸雲晟。
他們此刻正面對面站著。
喜娘說“夫妻對拜”的聲音仍舊在姜苡枝耳朵邊回想,陸雲晟便順著紅繩帶她一同彎下腰。
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紅,她的思緒又莫名其妙不知道飄到哪裡去。
十六歲時,她試圖透過寫小說證明自己不需要父母的施捨也能夠生活。
可她的父母相看兩厭,在生活中更是彼此不管不顧。
她根本沒法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麼樣,也當然就更寫不出來真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