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徹底成為了怪物的附庸。
現在浮現在她腦海裡的只有最後一個模糊的念頭。它要去那裡,殺一個人,然後再自殺。
沒錯,就是這樣。
“它”的眼睛徹底變成了血色,瞳孔與眼白全部成為一種暗淡不清的灰紅,它感受到心髒在胸膛裡扭曲,顫抖,膨脹。
“它”重新充滿了力量。
“它”睜開雙眼看著若拉的內心世界,隨著她對怪物的設防徹底消失,那裡不再屬於黑暗的禁地,而是它擴充套件的疆域。
它饒有興趣地看著跪在濕答答的沼澤裡的女人,她臉朝下埋在泥潭,身體已經沒了起伏。
“真可惜,沒能給你製造更多的恨和愛。”
“它”在若拉的屍體前來回踱步,手掌不斷地攥緊又放鬆,感受著肌肉拉扯的力量感。
“它”搖頭:“還不夠。”
“人類的力量還是過於弱小,盡管我潛伏在魔劍裡沉睡了十九年,潛移默化地用我自己的力量來進化這具身體,但還是不夠,還是不夠。”
“它”猶豫了一瞬,似乎是在想是否要將斯嘉麗·薩特的屍體吃掉,再換一具更加強大也更讓它習慣的蟲族屍體生活,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還不行,虛空蟲洞還在人類的控制下,雖然我是那個位面的領主,但要想再建立一個穩定安全的通道連線這裡還是太困難了。”
“讓一切從我手上結束吧。”
“它”像一道閃電般掠過高空,闖進了芝加哥的領空,那雙眼睛微微從眼眶裡凸起,像蜻蜓的複眼一般晃動著觀察四周。
那高樓在p黨的海加爾莊園內部,守衛森嚴,異能鐳射在空氣中按照規律進行工作。這已經足夠好了,但想要攔住“它”還是不夠。
幾次閃身,它的身體已經扒在了頂樓的玻璃前,“它”伸出一隻手,魔劍緩緩地浮現在手心,“它”握住劍柄時,胸口的心跳與異能的流動同頻共振,像是在歡呼和鼓舞著它的主人的久別重逢。
“太久了,終於要開始反攻了。”
“它”揮動著魔劍,宛若在揮動著自己的手臂一般流暢自如,鋒利的劍刃刺破鋼化玻璃,它閃身鑽了進去。
空蕩蕩的,沒有人,也沒有聲音,只有無數道對準“它”的胸口的異能鐳射。
“它”突然想起來一個畫面,在昏黃的審訊室裡,“它”似乎也曾表示過示弱,要幹嘛來著?
“它”眼睛眨了眨,魔劍鑽進手心,“它”舉起雙手,緩緩轉過身體,面對著舉著槍的男人,他金色的頭發還是那般微微打著卷兒,明明已經過去幾個月,可他還和沒有變化似的。
“你……好……”
德米安·伊諾克聽不懂,他毫不猶豫地摳動扳機,萬千道光束筆直地指向“它”隆起的胸口,將那裡面蟲族的心髒核心絞了個粉碎。
“它”緩緩跪坐下來,跪倒在地,眼神呆滯。
“死了?”
德米安謹慎地想要上前,卻被身後一隻白皙光滑的手摁住:“別去。”
沙曼珊·海加爾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認出了什麼後,她嘴角劃過一絲隱秘的微笑,輕飄飄地說。
“肢解了,投入最新的暗裔血清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