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方還戴著花劄耳飾。
不是吧!?
很難說不破此刻內心的想法究竟如何,類似於“難道我真的撞大運了”、“真的假的”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想法在他心裡亂竄。
難道真的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嗎!?
“您......會使用呼吸法?”
灶門炭十郎和藹地笑著,就像是在對待相識已久的老朋友那般回答道:“不,我只是學會了‘呼吸’而已。”
不破仔細地觀察過,對方的雙手沒有任何使用刀劍才會留下的硬繭,有的也只是揮舞斧頭劈開柴火留下的繭子,大概是因為臥病在床,身體活動減少,那些繭子也都快消失不見了。
“那您是否聽說過日之呼吸?”
其實,各派呼吸法之間無法相互比較出高下來。水之呼吸的綿長、炎之呼吸的熾烈、雷之呼吸的迅捷......這些呼吸法各有各的長處,單論優點也能說上半天。歷代劍士們都在琢磨最適合自身的呼吸法,比如不破的影之呼吸,脫胎於暴烈的風,又雜糅了獨屬於他的特性,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不斷精煉,褪去雜質。
要說哪種呼吸法最好,大家估計都會偏心自己練習過的呼吸法吧?對於日之呼吸,不破如此上心的原因大概是煉獄槙壽郎因為它而消沉,與它“最初的呼吸法”的名頭。
哪怕灶門家真的是日之呼吸的繼承者,現如今也無法作為即戰力參與到和鬼的鬥爭中來。沒有說想象中那種,今天找到了日之呼吸的使用者,明天就向鬼舞辻無慘發起大決戰的美妙幻境。
最有可能學會日之呼吸的灶門炭十郎如今身體虛弱,灶門家的孩子們也都是一群小不點。就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主公大人估計也只會詢問灶門家的意見,不會強迫他們必須要成為獵鬼人吧?
“抱歉。因為我們家有代代相傳的神樂舞,為了能夠完整的將舞跳下來,我才逐漸學會了‘呼吸’的方法。關於你說的,我並沒有任何的認知。”
“神樂舞?”
灶門炭十郎解釋道:“我們家從事與火有關的工作,所以為了避免傷病和災禍,每到新年伊始都會跳神樂舞,祈求火神大人保佑一家平安。”
不破忽然發現,無論說什麼做什麼,灶門炭十郎的感情始終沒有出現任何的波動。他站在樹林裡時,雖然灶門炭治郎應該“聞”到了他,但決定讓他進屋的是這個人吧?
不破這麼想著,也隨口問了出來:“您為什麼會請我進來呢?”
灶門炭十郎似乎輕輕地笑了一下,耳朵上掛著的花劄耳飾微微晃動:“你從山下趕過來一定費了不少力氣吧?天氣這麼冷,進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就當是答謝了。”
與他對坐的少年似乎並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在微楞了幾秒後,也露出了輕松的表情:“多謝您的好意。說起來,您的花劄耳飾是祖傳的嗎?”
話一出口,不破又停頓了一下。雖然是隨口一問,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花劄耳飾“肯定”是祖傳的呢?花劄耳飾......日之呼吸的使用者戴著木製花劄耳飾......那個夢!
他做的夢裡,雙生子中有一個孩子,那個繼國弟弟也是戴著同樣的花劄耳飾!
不破幾乎是瞬間前傾身體,詢問道:“抱歉,您的祖上難道曾經姓‘繼國’嗎?”
灶門炭十郎捏起耳飾回道:“耳飾是祖傳的,在我之後大概會繼續傳給炭治郎吧?姓氏的話,據我所知我們家祖祖輩輩都姓灶門,並沒有更改過姓氏。”
“這樣啊。”不破坐回原位,垂眼看著茶杯。那個不知名的繼國弟弟,應該就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吧?但是他的兄長繼國巖勝居然成為了鬼,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呢?自己又為什麼會以旁觀者的視角夢到那些景象?
之後,二人又聊起了一些別的事情。灶門炭十郎的聲音如同山間流淌的涓涓細流,能夠撫平他人心間不平的溝壑,讓人如沐春風般不自覺地放下戒備之心。在談論神樂舞的時候,灶門炭十郎提到了一個“透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