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替他說完了未盡之言:“新年快樂,矢吹先生。”
矢吹真羽人欣慰地離開了。在他逐漸模糊的身影之側,似乎還有一個人迎著他走向了光芒中。
不破最後看向了槿。女孩眨著淡紫色的眼睛笑著將他推向來路:“快去吧千裡!”
他回頭叫了她的名字:“槿......”
槿捧著他的頭扭了回去:“你還沒和他們道別吧?等一切都結束了,一定要好好、好好地和他們說再見哦!我在這裡等你!沒關系,我可是姐姐啊!”
他順著背後輕柔卻不容反抗的力道向前,腳步輕盈了起來。
死嬰龐大而笨拙的身體面朝下撲倒在了地上,身體的周圍很快堆起了一圈浮土。
“不好!!它要鑽地!!”
悲鳴嶼行冥、甘露寺蜜璃和宇髄天元帶著眾人用力扯動鐵鏈,可在只知道求生的怪物面前如同蚍蜉撼樹,只能看著它一點點向下鑽去。
富岡義勇等人想盡一切辦法在它身上留下傷痕,但顯然他們每個人都已經筋疲力竭,不死川實彌在躍起揮刀下劈之後連支撐身體都很勉強,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逼迫著自己站了起來。
最先支撐不住的是勒住死嬰的鎖鏈。由精鐵打造的鐵鏈發出不堪重負的斷裂聲,在眾人絕望的目光下寸寸碎裂。甘露寺蜜璃哭喊著沖上去,連刀也不拿,徒手拽著了死嬰的後腿將它向後扯。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沖上前去,擋住巴士的隊員們吶喊著圍在了死嬰的腦袋前,將它向刨出來的土坑外推去。
“大家用力啊!!”
“絕對不能放跑它!!!”
死嬰一個勁往地底鑽去的臉突然鮮血四濺,噴出的血液濺到了周圍人的身上,就在這一頭霧水中,死嬰終於坐起身,將頭從地裡抬了起來。
它發出了不甘又恐懼的尖叫,像是被放在薪柴上等待火焰蔓延過來時發出的啼哭,只不過這次沒有人會為了它發出的聲音而感到幸福。
死嬰的身體開始消散,漫天的灰燼向上飛去,直到大家見到了土坑另一側的同伴們時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先是藤田發出了一聲小小地驚呼,然後歡呼就像是點燃絨絮的火線一樣迅速向周圍四散開,震耳欲聾的怒吼和哭喊在這一小塊街道上徹底爆發了。
大家根本顧不上週圍究竟是誰,他們只能遵從內心最原始的本能相互擁抱著大哭,肆意抒發著心中無處可去的情緒。
“終於......讓大家盡快救治傷員......”産屋敷輝利哉脫力倒在了時國京太郎的懷裡,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他在疲憊地睡過去前口中還喃喃地叫著父親和母親。
甘露寺蜜璃在找到伊黑小芭內之後,像一枚小炮彈一樣沖到了他的身邊:“嗚哇啊啊啊伊黑先生!!我們贏了、贏了啊!!!”
她完全顧不得其他,直接抱住了伊黑小芭內,一邊哭一邊笑。
在鏑丸“嘶嘶”的催促中,伊黑小芭內將繃緊的身體放鬆,真真切切地回抱了她。
不死川實彌直接昏死了過去,不少隱撲到了他的身邊快速為他處理傷口。
宇髄天元被雛鶴等人壓在了身下,疼得齜牙咧嘴。
悲鳴嶼行冥在眾人的攙扶中靠著牆壁坐了下來。他此時已經二十七歲了,開啟斑紋意味著他的生命會隨著這最後的夜晚一同消逝。對此他早有覺悟,毫無怨言。
周圍的人想要為他注入藥劑盡可能控制他的傷勢,卻被他溫柔地拒絕了:“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給我注射只是在浪費昂貴的藥物罷了,請去救治其他更年輕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