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不破渾身汗毛倒豎,視線甩向妓夫太郎僅剩的身體,看見了從那具殘軀上冒出的血刃:“天元!!攻擊要來了!!”
一秒——不,在那連一秒都不到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妓夫太郎掌控了墮姬的身體。
我妻善逸拉著嘴平伊之助向地面上倒去,灶門炭治郎回頭抱住了禰豆子。
滿眼都是扭曲的眩光,背景全部變成了摻雜著血絲的慘白光暈,瓦礫殘骸被恐怖之力碎成小塊,在身上擦出道道血痕。虛幻無實的世界中,唯有站在他們身前的那兩道身影巋然不動。
灶門炭治郎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不破的劍技。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些“看不見的攻擊”,生死之間連時間的流動都近乎凝滯,彷彿老天眷顧了他的雙眼,他看著那柄漆黑之刃出刀如龍,劍士與自己的刀已經合二為一,似是他們生而一體。
在某個片段中,眼前的身影與記憶中在雪夜空地起舞的父親相似極了。
抱歉,千裡先生、宇髄先生!如果不是我沒有砍下它的頭顱,如果不是我受傷了......
身前有無法抗拒的沖擊襲來,灶門炭治郎閉上了眼睛,意識墜入了黑暗。
......
【哥哥,你為什麼總喜歡將所有的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呢?】
【難道世上發生的所有不幸的事,都必須要找到一個理由嗎?有些事情就是無可奈何的啊!】
【更重要的是當下,不是嗎?哥哥,你能理解我的吧?是你的話,就一定要理解我啊!!】
禰豆子......
“......禰豆子!!”
灶門炭治郎猛地坐起身,身上的礫石隨著他的動作稀裡嘩啦掉了一地。
我失去意識了?禰豆子呢?善逸和伊之助,還有千裡先生和宇髄先生,他們都在哪裡!?
“嗯!嗯嗯!!”直到妹妹撲進他的懷裡,灶門炭治郎才勉強找回一些真實感。
他們現在好像在一棟房子的一層廢墟中,周圍黑漆漆的,不過從殘破的外牆裂縫中漏進來的點點火光來看,他應該沒有昏迷太久。四周並沒有夥伴們的身影,空氣中全是血腥味,摻雜著嗆人的煙氣,還有禰豆子的血的味道!?
“禰豆子!你受傷了嗎?”他連忙檢視禰豆子的情況,確認她只是衣服外角被蹭髒之外,並沒有裸露在外的傷口後才放下心來。
“是你的血鬼術嗎?”
灶門禰豆子只能叼著青竹口枷揮舞小拳頭,親近如他們,灶門炭治郎有時也對妹妹想要表達的事情感到困惑。
“戰鬥......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強撐著起身,摸到一手血才發現自己的身下早已形成了一片血泊,左手又麻又冷,近乎完全失去了知覺。
灶門禰豆子站在左邊幫他支撐著身子,他咬牙用綁帶將自己的手刀綁在了一起,兄妹二人一腳深一腳淺地來到了廢墟之外。
“這是、好過分......”
迎接他們的是一片火海。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來哪些是鬼殺隊築起的火牆,灶門炭治郎辨認著門簾上的字跡,他們已經打出了最初劃定的戰鬥區域,瓦礫之下還能看到一動不動的普通人。
不忍地緊閉雙眼,再睜開時已經沒有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