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嚇壞了,一心只想跑,後來又擔心報武衛會惹人報複,就一直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說。
“她叫冼紅雲!是新老師在別班的課代表,她人特別好,是她們班唯一一個山外界的學生,但是有很多朋友,而我只有她一個……我沒想到她中秋節會來陪我,更沒想到……”她無聲地低下頭。
“等等。”江嶸說,“你的意思是你沒報武衛?”
“報了。”令雪一說,“過了足足一天,29號早上才報的。”
“那你完全沒必要自責成這樣嘛。”江嶸直接了當地說,“她是山外界人,沒有你,武衛估計要到開學才知道。而且你看,就算武衛知道了,不還是要調查一段時間嘛,只差了一天,沒什麼的。”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在中秋來這。”雪一說,“她的媽媽爸爸該多想她啊。”
“你最後看見她是27號晚上,只是一回頭的功夫她就不見了?”冰歌說。
“對!晚上六點四十五分,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想我們可以將明明姐排除了。”冰歌說。
是啊,現在確定了事發時間,赫爾森·明明就有了不在場證明。1)
“明明姐?那是誰?你知道了什麼?”雪一急切地說,兩隻手幾乎要抓住冰歌的領子。
“就是咱們的園丁。”冰歌安撫地握住她的手,“我有些猜測,必須要去草藥園一趟才能證實。”
“草藥園?被封鎖起來那個?”雪一恐懼地睜大眼睛,“那兒可不吉利!聽說那還鬧鬼,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了!”
“安心回家吧。”冰歌說,“如果我們成功發現了什麼,一定會把它告訴武衛,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趁著大人們分身乏術,五人小隊迅速向木屋前進。
遠之給每個人施隱匿符和避雨符,避雨符是現學的,偶爾有雨絲黏在孩子們臉上。
冰歌邊走邊道:“我想咱們有一點猜的沒錯,明明姐之前一定是在木屋藏了個人。就是那天晚上咱們看見那個。”
宋瑤皺眉:“那你怎麼還相信她呢?那可是個大活人!她把她鎖起來!”
冰歌道:“我那天看到了,她對那個人稱得上小心。再結合那人的狀態,還有少了的兩樣藥材——我懷疑,那人身中詛咒並且影響了神智。我們之前聽到的嚎叫聲就是她。
“除了上週四,那天是個男人的聲音。我想是體術老師他們趁園丁不在,在搞什麼勾當。
“細想想,那天她真的是一個犯罪被抓包的反應嗎?如果是,她大可以立刻要了我們的命。相對於成年法師,像咱們這樣還帶著符牌的小孩有多不堪一擊,我想大家都深有體會。”
宋瑤打斷她:“可她留下了熒惑粉。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想把咱們永遠留在井底呢?”
“她留下了熒惑粉?你真的親眼看到了嗎?”
“不,”遠之說,“不。”她的聲音細弱蚊蠅,但很清晰。
“我只是看到了那個袋子。”她說,“現在想來,這麼大的袋子,卻沒有一點落地的聲音嗎?有人、在那之前、就已經把袋子放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