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一直維持到星期五的晚上。
那天,冰歌收到兩位前輩的回信,信裡講明瞭常識老師確被拘留,又否定了冰歌對體術老師的懷疑,但言辭模糊,冰歌並不信服。
星期六早晨,老師們清點人數的時候,男寢傳來一個不幸的訊息——
賈丁和鄧笑不見了。
恐慌蔓延開來,大家都在討論,倒底是誰,能在老師和武衛眼皮子底下綁走學生?賈丁鄧笑剛說完自己不會被抓就消失了,那人的耳目究竟遍佈到何種地步?更有甚者,大家猜測,會不會是有人監守自盜呢?
大人們對此一籌莫展。寢室樓附近除了抓到過幾個到處亂跑還拒不承認的小鬼,沒發現任何可疑人士出沒。大門口也一切正常。
崔華明燦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眶下沉沉的青黑。她的脾氣也越發的暴躁,陳媛好心想安慰她,卻被她罵跑了。
整個學校籠罩在一種焦慮之中,這天下午,武衛局下了通告,學校即將停課,學生們將被通通送回家。
外面正在下雨。
鴉青色的天空,團團的絮狀黑雲。雨水卻不痛快,帶著黏濕的涼意,只絲絲地滲下來。
大家沉悶地收拾好行李,抓著樹枝下樓。
“你們聽到了嗎,有人在吵架。”冰歌說。
灰雀鶯正在門口和武衛爭論。
“你們承諾過會把她救出來的!已經十三天了……”
“孩子,別激動,我們正在調查。”
“現在最要緊的是保護好你自己,知道嗎?我們不能讓受害者再增加了。”另一個武衛說。
灰雀鶯不再言語,垂首離開。她手臂交叉著緊緊貼在胸前,用力咬著自己的大拇指,渾身打著顫。
“雪一,你怎麼了?”瀟然問。
她像是受驚了一樣猛地抬頭,而後又把眼睛垂下去,小聲道:“沒什麼。”
“你的朋友也被抓了?29號的通告說的就是你朋友?”冰歌問。
雪一再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都是我的錯……”她說,“如果不是我沒有當場報案,紅雲說不定……說不定已經找到了。”
瀟然抓了把頭發:“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遠之輕聲細語:“別急,慢慢說。”
雪一緩了口氣,看向面前的五個女孩,她們全都關切地看著她。
她擦了擦鼻子,開始自己的講述:“那天我和紅雲在一起玩……是在中秋節,在我家後面那條巷子裡。我聽到我媽叫我,只是回個頭的功夫!紅雲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