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玩意兒哪裡靠譜。”項桓一副很大方的樣子,“改明兒我找個大活人給你練。是吧,阿飛?”
餘飛被他那一挑眉膈應住了,小聲齜牙道:“是個屁,就慣會拿兄弟幫你賣人情!”
一個月前好好同你講道理,你還眼紅脖子粗的。
翻了窗,緊接著又翻牆。反正跟著他們總是沒有尋常路能走。
巷中三匹馬,宇文鈞早等候多時。
宛遙不會飛簷走壁,爬牆技能很生疏,坐在牆頭了隱約有幾分怕高。項桓已經利索地落了地,轉目一望,嫌她慢,索性躍回來,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兩個人穩穩的帶上了馬背。
“出發!”
他興致勃勃。
毛色純黑的西北迴紇馬,高大壯實,項桓捨不得鞭笞,只抬腳一夾馬腹,帶著宛遙自窄巷裡出去。
後面緊跟兩騎同樣的駿馬,沒規沒矩的幾個大魏年輕軍官在城中疾馳。
龔掌櫃院牆上的幾株杏花樹被他們打得七零八落,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敢怒不敢言。
宛遙扒著他的衣衫,從項桓的肩膀探頭往回看,終於想起了自己該憂心的事:“可我爹再過一陣就要下朝回家了。”
“你放心,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今□□裡有什麼要事嗎?”然而項桓並不回答,抬眼自她所處的角度望去,視線中是少年人倨傲的側臉,一副成竹在胸,不可一世的模樣。
被這份所自信感染,宛遙也就不再多問,後知後覺又記起什麼人來:“那我娘怎麼辦?”
“她正午會讓人喚我吃飯的。”
項桓略琢磨了半瞬,“就這個時辰,你娘大概得睡到傍晚了吧。”
宛遙愣住片刻,反應過來時,總算炸了毛。
“項桓!”
你居然藥我娘!
當今陛下勤政,早朝雖無大事,仍是墨跡到日中才散。膳房貼心,準備好涼水拔過的冷麵與米粉端到廊下,以備朝臣們消暑解乏。
畢竟是公款吃喝,味道有限,除了俸祿低微和天生的鐵公雞之外,大部分朝官還是願意回家用飯的。
宛延收起笏板,從含元殿前冗長的臺階上下來,途中偶爾碰見幾個同僚閒打聲招呼,甫一上龍尾道,旁邊就聽得有人喊:
“宛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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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回頭,看得個高大偉岸的武官立在前,那人臉上自帶三分笑,儘管身居要職,戰功無數,卻不見半點殺伐之氣,頗似位平易近人的儒將。
宛延急忙行禮:“大司馬。”
季長川扶他起來,笑道:“不愧是都察院的老資格,經歷多禮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宛延當即便微微紅了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