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這些魂魄。
他與某個人定下了契約,他想活著就必須要去幫這些鬼怪完成願望,讓他們去投胎轉世。
“他活著的這些年,見到過很多鬼怪,有像她這麼溫順的,可也有被怨氣折磨的厲鬼。”說到這裡,宋之一指了指桌子上的妝奩。
這個女鬼算是溫順的,而她也是跟了江燼最久的。
“這世間真正可以長生不死的只有鬼,可他們也要飽受無盡痛苦於折磨。一見到光立刻就會魂飛魄散,還要擔驚受怕被抓。”宋之一的神色無比沉重,“江燼活著,可他卻活的很痛苦。”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十六年都未離開過那個山村,見到的接觸過的也不過都是村子裡那些人,那些事。不過是跟著娘認了幾個字,聽娘講了些外面的故事。
我沒有看過外面世界的人和事,更不要說鬼怪。直到爺爺和許道士的出現,重新整理我的認知。而現在的宋之一和江燼,這些人事,似乎比我想象的複雜多了。
“不會有事的,我們不是壞人,也不會殺無辜的人。”宋之一又嘆一聲。
我依舊沉默,我不該以自己狹小的世界觀和認知去判斷他們的對錯。只是,宋之一他真的能夠相信嗎?
我抬頭看他,他的神情認真,目光溫柔的能夠讓人陷進去。
也許,我可以嘗試去相信,依靠他。
“我知道了。”最終,我還是點了點頭。
也許我不該只以自己所知道的這些微淺的東西,來判斷他們的為人好壞。
“江燼怎麼辦?”想了想我又問道。
宋之一沉思了會兒開口道,“警察不會相信鬼怪,更不會相信一個妝奩會殺人。江燼跟他們無仇許怨,沒有絲毫殺人的動機,應該錄個口供就會放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