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動念,瞬息萬變,你能這樣想,最好。”
我說的時候一直在看宋蚣,觀察他,思考他,也想到墨秋隱,也不知道那條大蚯蚓怎樣了。
他是作惡多端,可有句話說得沒錯:人人都有目的。
宋蚣的目的是什麼?
可惜,看了半天,宋蚣的臉上並看不出什麼來,他很會掩藏自己的情緒,也許我應該讓他多和蕭霜見面。
這樣露出的破綻更多些,我也好猜測。
“先走吧,白世相,可不是那麼容易見的。”
他眸色深沉,一如初見。
說完,轉身往前走,帶路了。
蕭家的車很多,跟蕭木之前載我的差不多,都是那種商務車,坐著很舒服。
我上車後,宋蚣又給我講了一些家主必需要了解的一些規則,以及見了其他家主要注意的問題。
“白世相有一把扇子,你要多注意他的扇子,他是最大的家族有時候不愛說話,就用扇子示意,免得客人面子難堪。”
宋蚣邊說邊用他的煙桿子作為演示,“他扇扇子是不耐煩,但是出於責任和義務會聽下去,你只管繼續說;
往下放是他不贊同,但你也可以繼續說;
若是擱置在旁邊,那就是他很感興趣你的說話內容;
如果是把扇子合上,你就該自覺走了。”
宋蚣最後又把煙桿子在手裡磕了磕說:“如果是這樣,那就是他已經起了殺心,不但不幫你,反而要幫對方,他提示你,你得趕快走。”
宋蚣用的是煙桿子,但我腦補出來了扇子,想了想說:“這麼冷的地方,出於義務要一直扇扇子也是難為他了。”
宋蚣的表情再次耐人尋味,他眯了眯眼睛說:“你一向這樣麼?”
我稍微不解,“我哪樣了?”我以為他要說我看東西的方式不一樣,可他卻說:“這樣為他人著想。”
我皺眉,說:“我沒覺得我為他人著想過,只是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當然……”嘴角一勾,我說:“我也不喜歡別人給我添麻煩,這不是為別人著想,用網路流行的話說,叫社恐。就是恐懼社交,獨善其身。”
他若有所思,最後還是那個答案:“不,你只是不知道你在為別人著想,這樣助人卻不自知,反而就更好。難怪——”
他說到這裡,停下。
我也沒繼續問。
一路走來,我早就習慣了這些人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要是每天都糾結在這上面無聊的內耗,我早就被耗死了。
沒想到的是,他又微驚:“你不繼續問我麼。”
我笑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