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嫿不太好意思,期期艾艾的,“我都說了是半夜偷偷摸進去的,他可能不知道……不過第一個晚上因為我睡過頭了,他早上起來肯定看到了……他扯掉了我的毯子,又把房間的溫度調高了,那個毯子應該也是他半夜給我蓋上的,我都不知道為什麼。”
她當時其實不太明白。
如果怕她著涼,為什麼要把她的毯子拿掉。
如果不管她死活,又為什麼要特意調溫度。
邢深懶懶一笑,“這你都不知道?毯子是看得見摸得著的,除了覺得冷了熱了,溫度跟空氣一樣是會被忽視的。”
至於不知道這個可能,那簡直就是沒可能,以霍司承過去的經歷他是不可能察覺不到半夜有人進了他的房間,何況是待了一個晚上。
“就這麼一件小事,至於弄的這麼複雜嗎?”
邢深不置可否,換了個話題,淡淡的道,“明天上午在藍水灣等我,我帶你去個地方。”
“有事嗎?”
“沒事我閒得慌嗎?”
“……”
“哦哦,我知道了,我在家等著。”
“我的車會在藍水灣別墅外面等著,你出來的時候不要跟傭人說你是跟誰出去,也不要說去哪兒。”
“為什麼呀?”
“照做。”
邢嫿撇撇嘴,“……好吧,我知道了。”
“嗯。”
掛了電話後,邢嫿又發了一會兒呆,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忘記的重要問題——
她是想問問她頻繁重複的那個噩夢究竟只是夢,還是……回憶?
夢裡那個憎惡她詛咒她的……又究竟是誰。
…………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邢嫿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都不怎麼敢睡覺了,與其說她是怕做噩夢,不如說她更怕醒來的那幾分鐘。
夢裡的恐懼完全流到了現實裡。
精神恍惚,像是有隻手攥住了她的心臟,捏得她心悸窒息,難受到極致。
她索性不睡,抱著筆記本坐在陽臺上,一邊畫她的漫畫一邊觀察隔壁次臥的燈什麼時候熄滅,霍司承這種人,基本上熄燈後就睡了。
就是不知道他閉上眼睛後要花多長時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