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個熟練於逃避的人。不公、責罵亦或者是暴力和惡毒的詛咒,對逃避二字諳熟於心的我已然做到了如何巧妙忘記種種不快的事情。
整天喊著的面對現實的我卻依舊做著逃避現實的事情,這便是人一輩子最愚蠢事情之一。
那個女人的話語話語宛若滾燙的白開水角落在我頭上一般震撼,腦海中單方面被我篡改的塵封記憶也終於浮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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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
幼兒園,這個地方永遠都被人們死板地看作幼稚而充滿童真的美好樂園,家長們高高興興地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這個地方,讓自己更好地投入自己工作之中,直到黃昏孩子放學之後便回到這個地方接自己的小孩回家。洋溢著親情的溫馨景象永遠都是如此地快樂。
似乎這就是孩子所學的第一首歌,那種動聽而溫柔的旋律確實能輕易地抓住每個人的耳朵,甚至連成人都會為此發出無數的感慨並情不自禁地跟著一起唱這首歌。
但對於那個坐在後排的小男孩來說,這一首歌宛若無字天書一般晦澀難懂。就連放學都是自己獨自一人回家的他從來就沒見過自己母親。對於他來說“媽媽”二字的印象永遠就停留在的父親每次不經意的謾罵中。
然而可笑的事情便是,父親每次的謾罵說的永遠是他人的母親。
“他媽······”、“他媽······”、“他媽······”
“媽媽”這種東西永遠屬於別人便是這個孩子當時唯一的觀念。他深知自己沒有“媽媽”這種東西。
即使這首歌的歌詞像是一直在嘲諷他只是一根無人可憐的小草,但他依舊擺著一副非常開心的樣子站在大隊的面前領著大家一起唱著一首滿是垃圾歌詞的“美好”兒歌。
“我為什麼要讚頌自己沒見過的東西呢?”
每當上音樂課的時候,他總是會這麼問自己。直到自己身邊某個小孩被人其他小孩發現生活在單親家庭,並且受到大家發自內心的天真嘲笑之後,他便輕易地總結出問題的答案。
從此這個小孩學會了什麼叫做掩飾自己,學會充當一個的平凡的傢伙隨波逐流成為烏合之眾的一員並遠離他人異樣的目光。
即便是親眼見到的幼兒園的老師在房子中微妙地猥褻身邊的小孩,他也會在警察面前擺著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但“母親”這種東西在他眼中永遠都是個模糊的概念。
直到那些小孩的母親憤怒地衝進幼兒園中將那個老師打了個半死之後,他也大致明白“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一個會保護自己孩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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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上小學的時候,對兩性開始感到困惑的他終於開口問自己的父親。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