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容歪著腦袋,唇邊的笑意愈發溫暖怡人。然而……
沈千容念起心口的痛感,終於還是低聲問他:“葉闌青,那晚我師兄他……”她不知應當如何問,也不知道葉闌青可否懂得。
“我明白。”葉闌青的表情未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不只是南國太子,更是你的師兄。”
“不……”沈千容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解釋。
倘或這件事換做柳之祁來看,必然一眼就看得清晰,但偏偏是這個從未懂得情事的葉將軍,她不知如何做解。
幸而,她踟躕的片刻,葉闌青已是再度開口,頗為誠懇道:“我相信,他比我更愛你,更關心你。所以,即便是那晚我死在他的劍下,我也不會怪誰。”
“可是……”沈千容知曉他這是純粹的將師兄當做她的師兄了。她一張小臉頗為揪扯,好一會兒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極是無奈道:“他不只是……”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一道聲音陡地自另一側傳來,一同走出來的自是還有那道俊逸灑脫的身影。
柳之祁半生風流,這情景自是一眼就看得真切。也就葉闌青將沒捅破的窗戶紙,不當做真相來看。
柳之祁頗是無奈的瞧著葉闌青:“夏翊風對沈千容可也是男女之情,你可曉得?”
葉闌青微怔了片刻,倒是當真沒有一絲驚詫之意。只轉眼看向沈千容時鄭重道:“我不想你為難。”
柳之祁愈發是無奈的翻白眼:“她也不想你為難。”說著,索性在他們一側多餘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沈千容沉思許久,終是微微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葉闌青:“所以,你並沒有吃醋?”
葉闌青頗是正經的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沈千容愈發緊迫的盯著他。
葉闌青回答的愈發坦誠:“我知道你的心在我這裡,便沒有吃醋的必要。”
沈千容扁著嘴,一雙眼巴巴的盯著他,委屈極了。
“當真沒有?”她極是無辜的看著他,“一丁點都沒有?”
柳之祁在一旁雙手託著下巴,看好戲看得很是歡快。葉闌青不由得輕咳一聲,臉色微囧,如是細看,大抵還能望見他的耳根已然泛了紅色。
偏生她又委屈巴巴的盯著他,要他無處可逃,竭力嚥了咽口水,方才頗為艱難啟齒道:“千兒,我也不知這感覺是不是吃醋。只想著,你被別的男人如我一般惦記著,心裡總會莫名生了煩悶。但他總歸是你的師兄,待你又是極好,我便時常勸慰自己,那是你的師兄,我不該如此介懷,這心口的煩悶抑鬱才算削減一些。”
沈千容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泛開,柳之祁在一旁湊得很是熱鬧,立時添補道:“這就是吃醋!”
沈千容笑罷,索性轉臉看向柳之祁:“你們這裡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嗯?”柳之祁同葉闌青俱是一怔。
沈千容這才頗是無謂道:“今後我便和應兒住下了。我發現,距離近了,心口的痛感會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