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
陳副將立時瞪圓了眼睛,“誰?還有誰會殺我們?”
沈千容手腳皆被綁著,她被丟在牢房內的小床上,靠著牆,無奈道,“現在我們也只能等了。”
“等什麼?”
“等相宜病發,蕭溫自會前來。”此時是月末,往常相宜均是月初病發。這次不同往常,往常她有人仔細料理著,這次長途奔波,只怕身子受不住,想來不出幾日便會開始難捱。
“病發?”千陽望過來,眸中隱有一絲驚詫。
他方才在屋內分明看見那隻盛放藥丸的錦盒,怎還會病發?
“那是假的!”沈千容坐直了身子,雙腿垂下來。“千陽,你可能掙開繩子?”現下,也只能盼望著這訊息流走的慢一些,若是那人來了,怕是他們誰都走不掉。
“可以!”千陽點點頭,隨即掙開了繩索。沈千容這才道,“過來幫我解開,手腳都麻了。”
沈千容手腳舒展開,遞於千陽一個眼色,他便將陳副將的繩索也解開了。陳副將甩甩手臂,走至牢門前,看了眼那鐵鎖,又晃了晃牢門。做了將要撞開的姿勢後,到底是頓住,轉過身徵詢沈千容的意見,“千兒姑娘,依我老陳看,這牢門根本困不住我們,你看我們要不要逃出去?”
“不!”沈千容搖頭,“我們是可以出去,但是沒有意義。麟州也有上千上萬將士,你們帶著我是逃不出去的。況且,出逃也不是我的本意。”沈千容說著,突然轉臉看向一側的千陽,隨後走過去抓住他的衣袖,頗是鄭重道,“千陽,你先走!去和葉闌青報信,將這裡的情形詳細的告訴他。”
千陽後撤一步,她的手指便落了空。
“千陽!”沈千容的神色不由得嚴厲起來,“我不是在與你商議,此事非同一般,你必須照辦!否則,我們三個可能都要死在這裡。”
千陽垂下頭,墨色的眉眼緊盯著地面,一字一頓無比堅定道,“我不會讓你死!”
“千陽!”沈千容眸色愈發冷厲,“你不要逼我!”
千陽卻是始終無動於衷,一旁的陳副將看著那般緊繃到要炸裂的氣氛,難得收起了洪亮的嗓音,小心翼翼的輕聲插了嘴,“不如我去?”
兩人齊齊看來,“好!”
“不行!”
陳副將瞧著兩人皆是刀子般的眼色,終是訕訕的閉上嘴,做透明人。
可他們兩人對峙著,總也不是個辦法。他這個焦躁的性子,忍了一會兒便又有些忍不了。隨即再度開口道,“千兒姑娘,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怕我跑了就沒影了。但是你想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還有那麼一大家子人在長安呢,我不會跑的。至於你的這位隨從,我看他的身手比我好得多,留下來也好保護你。你信我,我一定會面見葉將軍,如實稟告。”
沈千容蹙著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算同意了他的說辭。畢竟有關千陽這個木頭人,她實在是拗不過,也懶得同他耽誤時間。
“也好!”沈千容嘆口氣,“那你便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