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容一行,一路上未敢有半分停歇。只是路過南國時,請陳副將出面做了些交涉。
“你竟知道?”陳副將一臉懷疑的盯著她。
沈千容輕哼,“不然我要你何用?”
“你便不怕我真的倒戈?”
“你不是已經倒過了麼?”
“我沒有!”陳副將立時放大了聲音,粗狂的嗓音頗有些震耳欲聾的意味。“我那時只是猶豫。”
“這卻無人可知了。”沈千容隨意感嘆著,“這等重大失誤,除卻倒戈再沒有更合適的原因。”
陳副將愈發惱怒,扯著嗓子就道,“我猶豫還不是因為你?”
沈千容陡然轉臉看向他,兩人本就站在一起,還未曾上馬。陳副將素未見過一個女人竟也有這般淩厲的目光,當即不由得退卻了些,隨即又猛地瞪圓了眼睛,靜等她的反應。
這可是南國之地,他倒要看看她能做什麼?
末了,沈千容果然率先上馬,不再理會他。
那般緊繃到炸裂的氣氛,也唯有千陽目光如炬,清楚的望見了沈千容在袖筒內的手指,中指上頃刻閃現了一朵血色妖嬈的花朵,卻又在片刻間消失不見。
她在刻意隱忍。
千陽抱了身側的女子翻身上馬,眸光掠過陳副將,眼底是凜冽的殺意。
抵至麟州時,正是午時。他們果然是用了差不多整個晝夜的時間。
千陽和陳副將狀態良好,她的身子卻已然有些撐不住,只覺得腦袋暈暈的,不甚清醒。她虛軟的趴在馬上,轉臉看向千陽,軟軟道,“喂她喝些水,抱到我的馬上。”
“是!”千陽應聲,餵了懷中女子一些水,又餵了她一顆藥丸,那女子才勉強悠悠轉醒。
沈千容擔心那女子撐不住,讓她坐在了她身前,而後同陳副將道,“你自報家門,讓他們主將出來。”
不多時,城牆上果然出現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
陳副將開口便要大罵,他還素未見過這般羞辱人的。
沈千容擺擺手止住他,晃著腦袋精神不濟道,“我說一句,你說一句,大聲喊,讓他聽得真切一點。”
“他便是麟州守將?”陳副將滿眼驚詫。
沈千容沒空理會,只道,“你告訴他,你手上有他最看重的人,要他下城來見。”
陳副將愣怔了片刻,隨即大聲重複給城牆上那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