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容漠然嘆息了一聲,便沖院外喊道,“來人,拖下去杖殺!”
“等等!”陳副將轉過臉,慌忙開口。
沈千容冷眼晲著他,擺擺手讓沖進來的那幾人退下。
“你要我做什麼?”
她見他識趣,眸色松緩了許多,“護送我去一個地方。”
“哪裡?”
“麟州!”
陳副將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為何?”
沈千容睨他一眼,“你不必知道,唯一一件事便是護我安全無虞。”
“柳副將!”沈千容沖著院外輕叫了聲,柳之祁立時大步走來,“將他的繩索解開。”
陳副將甩了甩手,他一介粗人,不懂其中揪扯,但有一件事卻是看得真切。
他直直的盯著她,“既是要有人保護你,為何你不選柳副將,我看你們的關系倒是非同一般!”
沈千容無語的白他一眼,“我既是要送死,自然要選本就該死之人。”
陳副將極是震驚的看著她,轉眼看向身側的柳之祁,發覺他的神色也不對。
“你到底要做什麼?”
沈千容懶得同他多講,“你只說,你做還是不做?如是不做,現在我就讓人砍了你,回城後再滅了你的九族。”
“我做!”這一次,陳副將答應的極是利落。
他本就是武人,不懂彎彎繞繞。但如若是以他自己一人之死換家人無憂,自是唯一的選擇。
柳之祁備好的最好的馬匹,在街邊為他們送行。沈千容翻身一躍上馬之際,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再次請求,“讓我同去吧?他……我真的不放心。”
陳副將雖是一時之失,但這失誤卻是造就了這般惡果。他著實擔心陳副將會對沈千容不利。
沈千容微笑著眨眨眼,寬慰他,“相信我!”說著特意瞧了瞧身側千陽的方向,“放心,還有千陽呢!”
她如此說,柳之祁的擔憂愈甚。千陽一身墨色衣裳,和平常並無二致。只他懷中那個輕紗蒙面的女子,雖是在他懷中看不真切,卻也一眼便能曉得是個柔弱堪憐的女子。他只怕真發生了什麼事,千陽會顧不得沈千容。
然他知曉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只得默默盼望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