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我只要譚琰好好地回來。”辰風炎在客棧老闆娘說完之前,淡淡道,“你的手下出發得早,還沒有從我這裡取得令牌,我擔心譚琰並不會這麼簡單地和你們回來。”
在將譚琰送進溶洞之後,辰風炎確實是回到西北大營去找人幫忙了,但回到軍營之後,辰風炎才發現,整個西北大營的氛圍不對。
最後辰風炎甚至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副官,在中層將領之中繞了一圈,見狀不對,直接轉身離開,饒是如此,也中了鬱竹正埋伏在西北大營附近的暗算,落了一身傷。
在客棧老闆娘命令沙匪出去將譚琰帶過來的時候,辰風炎剛剛從昏迷中轉醒,根本也沒有機會囑咐他們什麼,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沙匪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了客棧。
簡直胡鬧。辰風炎可以預想,譚琰在面對那一群絕不好相與的沙匪時——尤其是對方還沒有看到自己手信——會做出怎麼樣的反抗,尤其是譚琰現在的身體狀況這麼糟糕,不要出現兩敗俱傷的情況才好啊。
就在辰風炎對此憂心忡忡的時候,一個身材比較瘦小靈活的沙匪從別院的門口竄進來,高聲稟報:“老闆娘老闆娘,譚琰帶回來了!”
辰風炎嘴角一抽,忍不住想到了某種比較悲慘的情況,冷聲道:“她沒受傷吧?”
“啊?”那沙匪有些摸不著頭腦,“誰……誰要受傷?”
辰風炎冷冷地看著他,正要說話,客棧老闆娘趕緊上前打圓場,輕輕地抽了那沙匪一巴掌,嗔怪道:“還不快把人迎進來,愣著等生蛋呢?”
“哦……哦!”那沙匪一激靈,趕緊跳起來推開門,將後面的一群人給迎了進來。
打頭的是那沙匪首領模樣的男人,跟在他身後的是被暗扶著的譚琰,還有蹲在譚琰肩膀上的印主,跟在譚琰身邊的是一個西北軍近衛兵打扮的小兵,其後就是呼啦啦一大群沙匪。
明明沒有多少人,但看著就頗有點壯觀的感覺。
輕笑一聲,辰風炎對著譚琰招招手,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輕易地就跟著陌生人來了。”
譚琰靠著暗,正在緩著駱駝上岔了的氣,聽見辰風炎這麼說,冷笑一聲,道:“可不是嗎?你一去不複返了,我總不能將餘生都耗在那個溶洞中吧?”
辰風炎面上頓時有些不好看。
客棧老闆娘最見不得辰風炎露出這種邏輯又隱隱帶著屈辱的神情,冷冷地剮了譚琰一眼,嗤笑道:“譚琰,你還當你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啊?我們家風炎為了你,可是吃盡了苦頭,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譚琰的眉頭微微皺起。
客棧老闆娘猶自不痛快,繼續道:“你當為什麼鬱竹正忽然要對西北軍掌權者發難?還不是因為你!”
譚琰這下是真的吃驚了,她什麼時候有那麼能量可以左右當權者的思想了?要知道鬱竹正可不喜歡她啊!
見譚琰是真的吃驚,客棧老闆娘面上也有些古怪,遲疑了一下,看了眼辰風炎,見他申請依舊淡淡的,便大著膽子,道:“要不是蘇溯越做出了那種讓步,鬱竹正怕是還捨不得對我家風炎下手呢!”
“我父親做了什麼?”譚琰示意暗將自己帶到桌邊,撐著桌子坐下,平靜地看著客棧老闆娘。
客棧老闆娘沒想到只這樣一句話,譚琰就能恢複過來,眉頭微皺,語調有些刻薄:“你的那個照國國師的爹,許諾東國和照國在辰風炎沒有回來之前,都不會起沖突。你說,蘇溯越這麼說,是不是在逼著鬱竹正下手殺了我家風炎呢?”
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出現了,譚琰眼中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擔憂,道:“為什麼我爹有這個能力制止兩國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