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一腳踩著下一級的臺階,微微側身,有點好笑地看著縱川急的滿頭大汗的樣子,調笑道:“我們不管什麼?”
縱川瞪圓了眼睛,和棗紅大馬歪著腦袋看人的時候倒是有了三分相似,認真道:“燕露啊!那個女人死的時候,肚子上插著一把刀,死狀可難看了……”
“你也說了,‘死狀可難看了’,你覺得我到底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有別的什麼毛病,就喜歡看這種可難看的東西?”譚琰無奈,“還是說,你沒事做想要消遣本小姐?”
縱川被譚琰問的張口結舌,本來就不是非常靈活的腦袋這會兒更有些打結了,遲疑了一下,跟著譚琰下了樓。
就在譚琰就要轉去後院找歐陽流霜的時候,縱川忽然問道:“剛剛小姐說的不管,是真的什麼都不管了嗎?”
譚琰被縱川逗笑了,幹脆就站住了腳步,看著縱川,問道:“你覺得呢?”
縱川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腦袋,憋了半晌,終於憋出來一句:“屬下……不知道。”
譚琰輕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道:“我想不想管,還能不能管,就要看他們今天以及明天的表現,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縱川表示自己沒有聽明白。
剛好,這會兒也沒有人,辰風炎不知道去了哪裡,歐陽流霜還在後院搗鼓著什麼,守衛在小樓四周的侍衛躲得很好,以至於譚琰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們的蹤跡。
好像也只有眼前這個看上去傻乎乎的、但又非常可靠的、自家莊園之中帶出來的手下能夠聽自己說說話了呢。
譚琰決定和縱川說明白這件事。
這麼想著,譚琰也就抬腳,朝著客廳邊上的椅子走去,並在自己坐下之後,拍拍手邊的椅子,示意縱川也坐下來。
雖說出門在外,不應該講究那麼多,但現在他們畢竟是在宅院之中啊——在宅院之中,就意味著等級尊卑是不能忘的。
縱川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敢和譚琰平起平坐,走到譚琰身邊,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仰著腦袋看著譚琰,認真道:“小姐想說什麼?”
譚琰簡直要哭笑不得,不過好在,這樣說說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譚琰緩緩道:“你有沒有覺得,似乎是在我們進入枯城之後,發生在枯城之中的命案,才變得多了起來的?”
縱川想了想,用力點了點頭。
“事實上也就是這樣,沒有錯。”譚琰道,“徐敬生給我看了這十年來、發生在枯城的命案,發現這些命案的發生都是有時間規律的,或者說,在枯城之中發生的所有犯罪,都是有時間規律的。”
縱川用力思考:“也就是說,只要找到這個規律,我們就能找到犯罪的人了?”
“不一定,不過在這件事情上,這麼說也沒有錯。”譚琰肯定道,“這種持續的犯罪,在時間上的規律,確實是可以和動機聯系起來的——因為所有的犯罪,都集中在木歡節前十天。”
縱川表示自己孤陋寡聞出了一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