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是從來都受不得拘束的性子,而陛下……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夠按照他的意願前進的人。”辰風炎面上帶出一些無奈的神情來,“這兩個人估計算的上是積怨已久。”
歐陽流霜畢竟不比鬱竹正,整日高坐朝堂沒有絲毫武學上的鍛煉,一下子就聽見了譚琰和辰風炎之間的竊竊私語,當即轉過頭去,怒道:“什麼叫做積怨已久!”
鬱竹正這下也反應過來了,這還雜人前呢,他的帝王尊嚴可不能因為歐陽流霜而毀了,便直起身,淡淡道:“風炎要是有什麼委屈,盡可以和朕說。”
辰風炎輕笑著搖了搖頭,對鬱竹正道:“這麼五年下來,臣該做的也做了,自問沒有對不起陛下的地方,還請陛下日後……不要再找臣的麻煩。”
不等鬱竹正說什麼,辰風炎做了個手勢打斷他,繼續道:“臣可以理解陛下想要以最簡單的方式解決掉隱患的心態,但畢竟……臣不可能伴隨陛下一生一世。”
歐陽流霜涼涼地補充了一句:“那是誰造成的?”
鬱竹正本來還有些好轉的臉色,因為歐陽流霜的這麼一句話,再次變得難看了起來。
譚琰無奈,在辰風炎皺眉之前,上前拉了拉歐陽流霜,低聲道:“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來和鬱竹正置氣的。”
這邊,辰風炎對鬱竹正抱拳行禮,這種行禮方式更像是江湖上好友相見的行禮方式,而不是君臣之間的行禮,或許也代表了辰風炎現在看待鬱竹正與之前不一樣了吧柔聲道:“陛下,草民已然決意要離開廟堂,和我的妻子一起遊玩于山水之間。還請陛下準許。”
鬱竹正頓時驚異:“你要去哪裡?你將西北的勢力全都放棄,就是為了帶著……你的妻子去遊山玩水?”
說這句話的時候,鬱竹正憤恨的眼神就這麼落在譚琰身上,彷彿譚琰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譚琰默默地張大了嘴,下意識往邊上讓了讓,想要避開鬱竹正這種令人難以接受的眼神,但在譚琰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避開之後,她就淡定了,輕笑一聲,轉頭對歐陽流霜道:“果然,有些人就是輸不起!”
歐陽流霜配合地做出洗耳恭聽的神情來。
譚琰冷冷道:“人是自己看不住,要跑路,卻還要怪罪到別人的身上來,而且還怪罪一個女人!你平日裡不是很看不起女人嗎?怎麼,現在知道女人惹不得了?”
辰風炎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果然,下一秒,譚琰就上前,挽著辰風炎的手,對鬱竹正認真道:“你聽好了!我,譚琰,作為辰風炎的妻子,要帶著他去遊山玩水了!拜拜了您吶!”
最終,侍童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不能讓辰風炎、譚琰和鬱竹正的會見有任何沖突發生的這次商討,在歐陽流霜和譚琰的憤怒下,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從皇宮中出來的時候,譚琰還有些氣鼓鼓的,想到鬱竹正之前貶低自己的話,再看看邊上明顯帶著笑意的歐陽流霜,更加氣不打一處來:“老孃就不能去遊山玩水嗎?”
歐陽流霜冷不防被譚琰抓住了手臂,立即反應過來,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雖然你整整五年,不是去漠北就是待在莊園裡,其他地方一步也沒有去過,但這並不代表,你就失去了遊山玩水的能力。”
譚琰的眉頭皺了起來。
想想這過去的五年,自己確實總是在兩個地方來回走動,更多的時候,還是將自己關在小小的鬥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