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流霜緩緩張大了嘴巴:“你說……進宮來看看,也算不錯?你知道鬱竹正那家夥在這五年裡面,究竟有多麼難相處了嗎!”
情緒激動之下,歐陽流霜的聲音沒有控制好音量,灌木叢外緊接著傳來辰風炎淡淡的聲音:“你們是要在裡面築巢了嗎?”
下意識的,譚琰和歐陽流霜一起打了個寒戰。
不多時,歐陽流霜披著辰風炎的外套,整個人蒙頭蓋臉地就出來了,譚琰跟在歐陽流霜身後,大有一看情況不對,就用歐陽流霜當肉盾的意思。
辰風炎低聲嘆息了一聲,將歐陽流霜拉到自己身後,自己走到譚琰身邊,道:“走吧。”
這樣一來,歐陽流霜的身形也算不得明顯,在來來往往的宮人的注視下,這樣一個勉強可以算作是正常範圍的組合,就這麼朝著鬱竹正的書房走去。
因為辰風炎有了鬱竹正之前給的手諭,三人一路通暢地到了書房外面,將手諭給書房外的內侍看了看,很快就被放行了。
鬱竹正聽見內侍通傳的聲音,暫時放下手中的奏摺,抬頭正要笑著和辰風炎打聲招呼,就看見大搖大擺跟在兩人身後的歐陽流霜,當即眼神就有些發寒。
歐陽流霜抬眼,毫不客氣地看了一眼鬱竹正,轉身就到邊上的座位上坐了,對辰風炎以及譚琰擺擺手,道:“你們該說什麼就說吧,老子只是旁觀的。”
這是全然對於鬱竹正沒了尊敬,鬱竹正的臉色真正陰沉下來。
辰風炎卻沒有讓他有發作的機會,只是道:“你想收回先皇賜給已經仙逝的公主殿下的莊園?”
鬱竹正很快就反應過來,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有些人實在是心太大了,需要有個人來震懾一下他們。朕知道你的本事大,這點事難不倒你。”
辰風炎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也不接話,而是道:“陛下怕是忘了,這個莊園不是在下的。”
頓了頓,不等鬱竹正說點什麼,辰風炎繼續道:“再說了,在下乃是一介草民,哪裡有什麼本事?更別提和那些親貴們對抗了。”
鬱竹正眉頭微皺,看著辰風炎的表情有些意外:“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搬弄是非?”
歐陽流霜抿了抿嘴,並未說什麼,但面上卻逐漸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鬱竹正本來就對歐陽流霜有氣,這會兒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道:“歐陽流霜,你身為國師,不能為國分憂也就算了,竟然還敢阻撓國事?”
歐陽流霜從來都不是能夠忍受委屈的人,更何況因為之前洛未和辰風炎的事情,他一點都不喜歡鬱竹正,這會兒被冤枉了,便直接站起來道:“本座阻撓國事?本座阻撓了什麼可以稱為國事的事情?這還要請陛下細細為本座列舉。”
鬱竹正淡淡道:“國師做了什麼,何必還要本王提醒?”
譚琰站在邊上,還什麼都沒有做呢,就能感覺到鬱竹正和歐陽流霜之間那充滿火藥味的氣息了,忍不住輕輕用手撞了撞辰風炎,低聲道:“他們兩個怎麼回事?”
辰風炎低聲嘆息了一聲,道:“洛未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制衡他們之間的關繫了。”
譚琰還是有些不解,見鬱竹正和歐陽流霜一時間忙著用眼神廝殺,也沒空管他們這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便繼續低聲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