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斂眉沉思,半晌,才輕聲道:“我不知道。”
靈物宋燁修簡直要被她給氣笑了:“你不知道?剛才是誰那麼信誓旦旦地說……”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相信辰風炎的表現。我……在我的認識中,辰風炎從來都不是那種會為了別人而變得謙卑當一個人。他的驕傲更像是刻在骨子裡……”譚琰打斷靈物宋燁修的話,面容平靜地訴說當年,卻不知道為什麼,越說越覺得委屈,“這個男人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永遠留給自己——或許還有家人,但是他不會為了所謂的‘愛情’去彎腰。”
深吸一口氣,譚琰看了眼面帶擔憂的靈物宋燁修和自家兒子,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勉強:“啊,說的太多了?”
印主憂心忡忡地爬到她肩膀上,深處毛茸茸肉呼呼的爪子拍了拍譚琰的額頭,語調是毫不掩飾的擔憂:“媽媽呀,你要振作起來。”
譚琰頓時原地滿血複活,一巴掌將自家兒子從肩膀拍到自家的懷中,清了清嗓子,收起面上的悲傷和恍惚,冷聲道:“現在我來系統分析一下為什麼我會懷疑辰風炎。”
靈物宋燁修配合地往後一靠,笑著道:“說。”
譚琰也拎了把椅子坐下,緩慢調息之後,緩聲道:“我們先從比較近的地方說起。首先,是在我們都知道靈物要開始暴動的時候,辰風炎放棄你的庇護,選擇一個人離開。”
靈物宋燁修輕笑一聲:“我在這裡要說明一下。畢竟靈物在墓葬群中也生活了千百年,要說對於外來者有多麼包容,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要說靈物中有多少是決心和外來者不死不休的,恐怕也不太可能。”
譚琰點了點頭,正想要補充說明什麼,就被印主打斷了話頭:“更何況辰風炎作為辰家墓葬群的直系後裔,更是辰家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返祖現象最明顯、和辰應最相似的人,有沒有可能靈物對於辰風炎的心態就和一般的外來者——”
印主特意抽空看了看自家媽媽,見譚琰的臉色陰沉下來,才幹淨轉過頭去表清白:“呃,靈物的排外情緒一定是有所針對的,這樣真是相當不好!”
“兒子你最好閉嘴。”譚琰捏了捏印主嘴邊的小軟皮,有些無奈道,“我怎麼覺得你一直在致力於拆我的臺呢?”
印主被捏的有些癢,就甩了甩腦袋,看著譚琰一言不發,但那眼神是十足十的委屈迷茫和控訴:你腫麼能這麼說你兒子呢!太不人道了!太不慈母了!
譚琰輕嘆一聲,看著靈物宋燁修道:“我知道我剛剛的推測有一些漏洞,你要是有什麼要補充的就補充吧,我剛好能整合一下。”
嗯,是整合一下,而不是鑽漏洞,這麼說簡直有涵養極了。
譚琰忍不住在心底為自己點上一百個贊!
靈物宋燁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譚琰,視線往下,最後落在印主身上,笑道:“其實真的要說的話,印主更有發言權。”
印主輕哼一聲,顯然對於靈物宋燁修這般馬後炮的行為很不滿意。
靈物宋燁修微微挑眉,看著印主,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所以不管墓葬群中的靈物年歲幾何、修煉到了什麼程度,只要印主拿出老祖宗的威壓來,就能制服它。”
印主蔫了吧唧的眼睛立刻就發亮了,踩著譚琰的手站起來,看著靈物宋燁修的樣子簡直就像在看自己的再造父母,充滿了感激和某種不可言說的熱情。
譚琰不小心看見了這種目光,當即嘴角一抽,一巴掌蓋在自家兒子的眼睛上:“給我安靜!”
印主在譚琰手下哭哭唧唧地扭動了一會兒,見譚琰半晌也沒有要拿開手的意思,知道譚琰這下子是動了真格了,也就安靜下來,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