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幻心境之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譚琰和靈物宋燁修哭訴,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清晰無比的無奈情緒。
譚琰不由提醒:“你還沒說是什麼讓你們覺得驚悚而危險。”
“哦哦,你說那個!”幻心境之靈飛快抹了把臉,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液體隨手就擦在窗簾上,又揮手,將那窗簾給變沒了,心安理得地看著他們兩人,“就是整個墓葬群在往下生長啊。”
譚琰覺得自己出去之後有必要調理一下聽力:“啊?”
靈物宋燁修倒是有些明白了:“墓葬群在往下生長,也就是說,這個墓葬群可能變成了另一種形式上的生命——也就是說,我們其實可以大膽猜測,辰應變成了墓葬群中的一部分。”
譚琰頓覺驚悚:“你開什麼玩笑!”
辰應那種家夥那麼驕傲又那麼變態,都能從一個沒有絲毫前途可言的奴隸一步步爬到將軍的位置上,還能用驚人的意志力在用秘法把自己變成印主之後保留了神智,甚至在把對自己有著入山重的知遇之恩的古魯沙耶給殺掉搶了人家的陵墓之後,還能有條不紊地進行浩大的改造工程……
這樣一個精明強悍到人神共憤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輕易被一個墓葬群給同化了?
譚琰看著幻心境之靈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那幻心境之靈覺得很委屈:“我只是說,上輩子我是被那個不斷生長的深淵給拖下去,然後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我就死了,緊接著花了五十多年的時間,我又出生了。我可沒有說辰應任何壞話啊。”
靈物宋燁修還在邊上火上澆油:“原來在那個故事中,譚琰你最喜歡最關注的人竟然是辰應麼?”
靈物宋燁修本以為譚琰會在第一時間反駁他的話,畢竟古魯沙耶才是和譚琰接觸最多最能影響她的人,但沒想到,譚琰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愣了愣。
靈物宋燁修的神情也有些不對了,有些尷尬又有些小心翼翼:“你……不會是真的最看重辰應把?”
那可千萬別,先不說辰應是辰家的祖先,也不說辰應是整個有史記載第一個有著自我神智的印主,也不說辰應還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個弒主奪位的奴隸,單說辰應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這也不能讓譚琰和他扯上關系啊。
“想什麼呢。”譚琰看了靈物宋燁修一眼,道,“我覺得辰風炎有問題。”
靈物宋燁修立即也警惕起來:“怎麼不對勁?”
譚琰仔細回想著辰風炎在幻心境中的表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知道吧,辰風炎這個人傲氣,但是在幻心境中,你不覺得他的表現實在是太謙和了嗎?”
靈物宋燁修嘴角抽了抽,提醒道:“我雖然沒有經歷過感情,但是宋燁修經歷過啊,而且他不僅經歷過,還看過不少——綜合男人們的經驗,男人越是喜歡一個人,就越會把自己往卑微的位置上擺放。”
譚琰搖頭,面上帶了些對於靈物宋燁修的鄙視:“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偷窺的愛好。”
靈物宋燁修當即就很是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看著譚琰的樣子帶著一股子“朽木不可雕也”的氣憤:“我說宋燁修怎麼就生出你這樣一個縮頭烏龜的女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放過你們兩個人。轉移話題從來都不能解決問題啊!”
譚琰抿了抿嘴,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個吐槽而已,你還真小題大做。”
靈物宋燁修微微斂眉:“你對辰風炎的懷疑依據也就是他在幻心境中表現得太謙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