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在墓葬群中傷害了宋燁修或者把這塊玉石碎片怎麼了,在外面的宋燁修會不會也被怎麼了?
走到宋燁修這種位置上的人,要說沒有得罪過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更何況宋燁修是那種狂傲張揚的個性,得罪的還一定不是尋常人家。
既然如此,也就是說宋燁修要是一朝沒了屁股底下代表無上權勢的位置,他一定會被蜂擁而來的仇家給撕碎的。
說不定還會連帶上公主殿下。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的存在,譚琰就分外投鼠忌器。
她可沒有忘記,在她要出嫁的前幾天,宋燁修和公主說的話以及他們以為譚琰沒有聽見、但實際上譚琰確實聽牆角了的時候講的話。
只要宋燁修再一次下墓,就極有可能失去性命——當然,讓這個奸詐狡猾如同九尾狐一般的男人做出如此犧牲,墓葬群想要毫發無損也是不可能的。
起碼,如果宋燁修做出了交易,那麼譚琰的性命就能得到保證,還有一些利益,就應該歸屬於照國。
宋燁修就算再怎麼肆意妄為,他是照國人,是照國給了他無邊的權勢和榮耀——這一點,宋燁修自始至終沒有忘記。
這也是為什麼,宋燁修明明掌握著照國的最高權力,卻沒有選擇直接將龍椅上的人給推翻掉自己坐上那個位置的原因。
宋燁修並不是皇族嫡系,要是他這麼做了,或許在他在位的時候,照國能夠被他用鐵腕統治治理得很好,比這個草包皇帝直接治理還要好。
但是一旦宋燁修死去呢?
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皇位繼承很快就會為照國帶來巨大的內耗,緊隨著內耗而來的,必然是照國國力的衰退。
到時候會不會引來別國的覬覦和軍事攻擊,就難以預料了。
這是宋燁修在有生之年,絕對不願意看見的情況,沒有之一。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正是因為在機緣巧合之下了解了這一點,譚琰才打心眼裡認可了宋燁修作為自己的父親。
如果宋燁修只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個標準的華麗腹黑三觀扭曲大變態的話,不管他對譚琰有多麼好,譚琰都不可能承認他的。
畢竟,譚琰是個三觀正、根正苗紅的新時代好青年啊。
見譚琰果然投鼠忌器,宋燁修輕笑了兩聲,緩緩道:“看你如此有孝心的份兒上,我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譚琰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始警惕。
實際上在她看見這個宋燁修的時候,心中並沒有充滿現在這樣的負面情緒,一切不滿和警惕都要從宋燁修沒有絲毫含糊將自己的手捅進自己的胸膛開始。
譚琰不認為一個連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的人,會去珍惜別人的生命。
所以在軍校中有一項訓練是挑戰人體極限,這是譚琰比較反感的一門課程。
倒不是說譚琰做不到——相反,每一年成績優秀者的名單中,譚琰總能佔據一個名額——而是因為這門課的教官訓練人的時候完全不把人當人看。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突破極限的,人體極限這種東西被規定出來的時候,本身就有它的存在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