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麼多年,我一直放在心上的東西。”宋燁修見譚琰面上帶著不忍,臉都有點變白了,輕笑兩聲,隨手拂過胸口的傷口,很快那個血淋淋的傷口就消失了。
譚琰愣了一下,辰風炎解釋道:“他在墓葬群中待了十五年,按理來說也該成了這個墓葬群的靈物了。但是他沒有,他還保持著自我意志,估計靠的就是心中的這個東西。”
宋燁修輕笑了兩聲,沒有反駁辰風炎的話,而是補充道:“實際上,我的身體是靈物的狀態了。只要這個墓葬群還在,我不論受到多大的傷害,都能自我修複。”
譚琰下意識看了眼邊上瑟瑟發抖的少年,還有被定在原地不能動彈的女孩子,有些疑惑。
“它們?它們不過是些雜碎罷了。”宋燁修面上很是不屑,“本來也沒有多少靈智的東西,怎麼能和我比?”
譚琰的眉頭終於狠狠地皺了起來,看著宋燁修的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贊成:“你到底有多少怨氣,可以說出來。但是別這樣陰陽怪氣的了。我的父親,他是個多麼驕傲而尊貴的人,他不應該是你現在的這個樣子。”
譚琰皺著眉頭,看著宋燁修伸出來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將那個玉石碎片拿過來,認真看了看。
“這是什麼?”譚琰對著光,隱約看見一些奇怪的符號,愣了一下,問道。
宋燁修一隻手還按在胸口上,看著譚琰的神情有些微妙,就像要透過譚琰看著一個他日夜思念的人一般,充滿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慾望。
譚琰對上宋燁修的眼神之後,忍不住嘴角一抽,認真勸說道:“父親——我知道現在這個稱呼你有點不合時宜,但是……面對你這張臉,我是真的想不到別的稱呼了。”
雖然在人後或者私底下的時候,譚琰也沒有少直呼宋燁修的名字,但是這麼看著他的臉,譚琰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做到那麼膽大包天大逆不道。
這無關人品,可能就是這麼十幾年來養成的家教和修養吧。
宋燁修微微挑了挑眉毛,嘴角扯開一抹類似微笑的弧度,道:“繼續。”
譚琰抿了抿嘴,真的繼續了:“我是想說,我……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雖然不能確切地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你看,現在事已成定局,並且你在墓葬群中還活得不錯……”
譚琰的視線在小女孩以及少年身上繞了一圈,最後重新落在宋燁修的身上,誠懇道:“所以不管你這麼多年在懷念什麼,都已經夠了,可以停止了。”
宋燁修輕笑兩聲,看著譚琰,半晌才忽然冒出一句:“我記得你喜歡辰風炎。”
此言一出,譚琰和辰風炎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不同的是,譚琰的臉色是尷尬混雜著不悅,而辰風炎的臉色則是有些遺憾又有些輕松。
“看來在外面的那個看到的東西也不一定真實啊。”宋燁修自顧自扔重磅炸彈,“這麼多年,只要我願意,我就能透過他看見外面的世界。你說懷念?我並不懷念,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譚琰眨了眨眼睛,對於自家父親竟然還被人當成是高階感測望遠鏡來使用一時有些接受不能,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繼續瞭解內幕。
宋燁修見譚琰沒有排斥,笑著道:“哦對了,有一點我忘記告訴你。宋家祖墳中也有大量關於墓葬群的記載,畢竟當時辰家和宋家侍奉的是一個君主。既然這個墓葬群中有我,你能明白為什麼宋燁修能夠在成為守墓人之後,還能九死一生反敗為勝嗎?”
譚琰瞬間明白了。
這不是宋燁修突然開了天眼什麼的,而是這個被遺落在墓葬群中的、宋燁修的另一半給了他提示或者通靈或者別的什麼,才讓本應該一無所有的宋燁修一夜飛黃騰達,最終站在了照國權利巔峰的位置上。
“而你手中的玉……”宋燁修的視線牢牢落在譚琰的身上,眼中那種危險的意味越來越濃,“就是我們兩個溝通交流的媒介。”
譚琰這一次真的皺起眉頭來了——雖然她並不能很確切地明白宋燁修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她感覺到了危險,來自未知的危險。
譚琰隱約感覺到這種危險應該來自眼前的人或者現在、躺在她手心的玉石碎片,但是她不敢確定,甚至不敢做出任何一點傷害他們的舉動。